生活总是会让人陷入两难的境地,无论怎么选择,都无法两全其美。
今天的气温依旧在零下,天空灰的像哭过一般,阴沉沉的,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让人看着就相当的压抑,提不起干劲。
第一节课才刚下课,德哥便来到了教室,面色平静的走到了陈毅身边,“陈毅,你跟我出来下,我有事找你。”
见到这种情况,最紧张的莫过于大炮了,他全程忧心忡忡的看着陈毅离开教室,他以为是玩炸金花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陈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舍长,接着又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却看到德哥领着陈毅继续往办公室走了,他心里明白,这当中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可他也有些疑惑,倘若是因为炸金花的话,大炮也应该被直接领走,难道是想逐个击破。
几人怀着各自的猜测等待着陈毅的回来,可一直到中午放学时分,都始终未见到陈毅的人影。
“老陈、默哥,你说陈毅他被喊过去干嘛了?怎么就不回来了?”
吃过午饭,大炮喊上陈昊阳和陈默去了趟小店,他特别的心虚,若是因为赌博被叫家长,甚至是吃处分也太冤了。
老陈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大炮,“诶,喊你们不要去玩了,这下完犊子了吧。你们要是被抓住,我和陈默也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少不了被痛骂和写检讨。”
大炮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以后肯定不去玩了,再去我就去狗。”
“默哥,你说句话呢?你都闷了一路了。”
陈默仰头将一罐咖啡喝完,才缓缓开口道,“来钱的纸牌游戏确实不能再碰了,即便是休息,也应该找更轻松一点的项目。”
“今天的事情,我总觉得不对劲,即便是毅哥讲义气,没有供出大炮来,但还有那么多其他班的人呢。你们都在一起玩了那么久了,那些人没道理只供出来陈毅一个人。”
大炮用力的点点头,陈毅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他也觉得陈毅不可能把他供出去。
“三节课的时间,就算是写两千字的检讨也该写完了,就算是教导主任也骂不动这么久,所以我觉得,陈毅可能并不是因为打牌的事情被德哥单独拉走的。”
“可是,德哥今天来找他时,脸上都没了笑容,显然有事发生了啊!”大炮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确实不正常,我也看到了”陈默将咖啡罐投进了垃圾桶,“大炮你也别杞人忧天了,你们打牌的事情大概率是没被发现,板子不会打到你身上的。不过凡事都有个万一,若来之,则安之,想太多也没啥用,咱们等毅哥回来了就清楚了。”
这场并不被大多数人关注的事情,却像梦魇一样,困扰着大炮,让他午休也不得安稳。
再次见到陈毅时,已经是陈默睡完午觉了,等他上完厕所回来时,竟然见到陈毅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只不过他的脸色异常忧郁,眉宇间都是悲伤,谁也爱搭不理。
吃过晚饭,陈默照常跟父亲通了电话,这是每周的任务。
父子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新鲜话题能聊,无非是问问爷爷奶奶身体好不好,问问儿子在学校怎么样。
在聊了五六分钟之后,父亲那端的电话里陷入了沉默,可陈默并没有挂电话,每次他都会让父亲先挂。
“老爸?”
“小默,跟你说个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父亲的语气有点沉重,想来并没有什么喜讯。
“好”
“陈毅他爸妈离婚了,就今天。”
陈默瞬间恍然大悟,难怪陈毅消失了半天,一回来就那副悲伤的模样,直面父母的离婚,受伤最严重的永远都是子女。
“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他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
“这你别管,你老伯不好意思开口,托我想让你多帮着照看点陈毅。”
“好”
“你也别想太多,学习总是第一位的,别勉强。”
“我知道了”
…
挂完电话,陈默的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也有人遭遇了与自己类似的困境。再有一个月不到便是新年了,再有五个月不到便要高考了,在这个节骨眼选择离婚,不考虑子女的想法,这对父母也真是睿智。
陈默回到宿舍时,发现陈毅正蒙在被窝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他静静的站在陈毅的床边,思考了片刻,还是伸手推了推陈毅。
“毅哥,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陈毅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丝毫没有给予反应。
陈默俯下身,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句,“我理解你,初一的时候,我爸妈他们也是这样的。”
陈毅转过了身子,疑惑的看了一眼陈默,却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