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都已经被撤离干净了。”Jane把摩托车停在路旁,下了车,“跟紧我,我们从酒吧的后门突入。”
“好。”
黄粱咽了口口水,紧紧的跟在Jane的身后。他把MP5的保险关闭,拉上枪栓,搭在扳机上的手在微微打颤。
冷静点,黄粱。他对自己说道。只是个小场面,用不着紧张。
从停在路边的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中,下来了八名和黄粱穿着同款战斗服的战斗人员,辛雨用战术手语跟他们比划了几下——所有人包括黄粱在内,都配备了一款专业的全包裹式战术头盔,这东西黄粱查了一下它的价格,不贵,才三十几万,而且是成本价。
两名战斗人员立刻站到门前,一名警戒,另一名突击队员把背着的一柄造型奇特的散弹枪——配有可提式的手柄——斜向下对准铁门的门锁。
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后,门锁被轰碎的铁门应声而开。Jane打了个手势,突击队员们快速进入到酒吧内。
从正门突入的NHC的另一支突击小队,几乎在同一时刻进入到漆黑的酒吧内。借助于装配的战术头盔有夜视仪的功能,黄粱能够清楚的看到酒吧中的景象。
酒吧中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谁啊!”
这声怒吼声突然响起,NHC的突击队员们几乎都把枪口对准了发出这一声音的方向,黄粱同样如此。
他看到几名光着膀子的壮汉突然从一扇打开的门中走了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看着就不像好人。
其中一名按下了酒吧的灯光开关,原本漆黑一片的酒吧立刻被光线充斥。
“别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面对十几把对准自己的枪口,几名壮汉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大喝一声。在黄粱等人的注视下,这几个人的身上长出了浓重的毛发,像是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似得,他们的脸上也张出了长长的毛发,眨眼的时间,他们就变成了阴森恐怖的黑毛怪物。
“黑色假面?!”
黄粱不仅惊呼出声。
战斗打响了。
Jane狠狠的推了一把黄粱,后者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坐在角落里的一把沙发上。黄粱下意识的把面前的桌子推到,挡在自己的身前。
活了三十多年,黄粱第一次对‘战场’这两个字有了最直观的理解。死亡,混乱,流弹,惨叫,哭泣,求饶,咒骂,咆哮。
人性中最原始、最残忍的一面在他的面前展露无遗,之前看战争片时那种酣畅淋漓的爽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地上猩红的鲜血,注视着不知道属于谁的一条在桌子上微微颤抖的胳膊,黄粱只剩下一种感觉:呕吐,止不住的强烈的呕吐感。
他吐了,吐得稀里哗啦,把昨天晚上吃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了,到最后他不住的干呕着,即使他胃里什么都没有了。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黄粱抬头看向发生在自己几米远的残忍无比的战斗。‘黑色假面’处于人数的绝对劣势,他们只有五个人,却要面对数倍于自己的NHC的突击成员。
但是面对NHC成员手中武器击发出的子弹,这五名‘黑色假面’竟然能够硬扛着,他们有意识的护住要害部位,并进行着强有力的反击。
此刻,已经有三名NHC的突击队成员倒下了,其中一名丢了一条胳膊。
黄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处在崩溃的边缘。
他再一次意识到,其实自己并没有认为的那样坚强。
他只是个胆子大一点的普通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