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来自黄粱的这通突兀的电话,宋成林感到非常莫名其妙。尤其是这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竟然叫她去他的那间事务所取回思良的个人物品?为什么思良的东西会在他那里?
怀着困惑和疑虑,宋成林让自己母亲送女儿去上学,她则是立刻离开家,打车赶往黄粱的事务所。
防盗门一打开,她立刻出声说道:“黄先生,我丈夫他——”
“您先进来吧,我们进屋说。”
走进这间陌生的屋子中,宋成林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黄粱身上,她急迫的想要打听到自己丈夫的近况。打从那天晚上在医院分别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任何有关自己丈夫的情况,她都快急疯了。
“您是喝茶还是咖啡?”
宋成林强忍住怒火。“什么都不需要。您只要告诉我丈夫他究竟怎么样了?”
“很抱歉,宋女士,对于陈思良先生的近况,我并不是很清楚。”黄粱的神情有些尴尬,“我只知道他正在接受专业的治疗,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宋成林激动的说道:“你不了解?你不了解,你让我过来做什么?”
“这些东西,应该是陈思良先生的私人物品。”黄粱指了指在茶几上摆的整整齐齐的一件件小物件,“您先带回家吧。”
“你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
宋成林看着属于自己丈夫的一件件熟悉的物品,她的眼泪顿时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黄粱挠了挠头,为难的说道:“是、是一位不熟悉的朋友,她碰巧在您丈夫被治疗的机构工作。她托我带给您的,为了打消您的担忧。”
“为什么我不能见他一面,我可以照顾他啊,我——”
“冷静点,宋女士,具体原因我也询问过我的朋友,但是她坚持说您丈夫需要进行隔离治疗,完全的隔离。”黄粱说,“我其实和您是一样的心里,担心陈思良先生的现况,但是您放心,他目前所在的机构是一家正规机构,他一定会没事的。”
“。。。。。。思良他离开这些东西,会不知所措的。”宋成林轻轻的抚摸着那一件件烙印着丈夫印记的物品,眼前浮现出的都是他的好。
黄粱笨拙的搭话。“他还会随身携带着生发液啊。”
“嗯,思良他其实非常重视自己的仪表,他总说作为一名教师,应该让自己的外表和内心同样堂堂正正。”宋成林说,“只不过他已过四十岁,秃顶的毛病就越发严重了。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打算从此就留光头了。”
黄粱回忆起陈思良的发型,虽然有些秃顶,但是并不太严重,和其他被脱发所困扰的中年男人没多少区别。
“陈先生确实有些秃顶,但还不至于放弃治疗吧。”他说。
“他最近已经好了许多了。”宋成林摸了摸眼泪,“稀疏的头发长出来好多,思良别提多高兴了。就是这瓶生发液。”她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不起眼的白色塑料瓶,“特别的好使,成为他随身必带的东西。”
宋成林手中拿着的这瓶生发液,名叫‘长得快生发液’,牌子虽然有些老土,而且黄粱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注视着这瓶小东西,黄粱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把失魂落魄的宋成林女士送出事务所后,黄粱坐在客厅中,思索着自己为何会觉得那瓶生发液眼熟,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这件事情先放在一旁,点份儿外卖吃。从起床后,他今天还没吃过东西,咕咕叫的胃正在不停抗议。
解锁手机屏幕,黄粱正要点向‘饿了呢’APP的手指突然停住了,他猛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长得快生发液’感到莫名熟悉!
点开相册,他找到了那张图片。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