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只不过以为,时机到来罢了。”薛纹凛的口气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又有盖棺定论的自信,令盼妤不得不相信,不禁反问,“时机?”
“旧朝复辟之心不死,细细探究起来,若按照曲智瑜死前吐露,敌人真正决定积攒势力也不过从两年前起,他的暴露既有自己野心也有背后上峰过于着急。”
“至于军枢处,那完全是你太过偏心。”薛纹凛点评得颇是一针见血。
“啊?我偏什么心?”盼妤脸上写着明晃晃的“不明所以”,但在薛纹凛看来,真是怎么看怎么像故作无辜。
薛纹凛揉揉额角,还是点破,“若太后心思不假,是你自己在心中将赤爵卫、金琅卫与军枢处对立起来考虑,军枢处分明才是我朝兵马的正规出处。”
“既然上位者厚此薄彼,也怪不得他们觉得自己单薄可怜,说起来,这本质上就是在上位者面前争宠罢了,还需你思考得那般深?”薛纹凛越说越觉得无语。
盼妤:“。。。。。。”怎会说着说着绕回自己身上的?
她有些不服气,“正规兵马都培养出了什么人物,你不是正在说北澜异状,怎会又与我私心偏颇关联起来?”
薛纹凛冷着口气地淡淡道,“丰睿正是出身军枢处么?难道不是因为陛下容不下他,刚好被军枢处拿来当了棋子?此次出征北澜可是陛下圣旨,你又知道军枢处从中出谋划策了?”
女人愣愣听了半晌,后知后觉参悟到哪里怪怪的,她狐疑地看着薛纹凛,斟酌着软语试探,“这下我竟被你全然说服了,没聊想你既这般替他们说话。”
薛纹凛:“。。。。。。”这是偏帮说话么?自然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盼摩挲着下巴,“好吧,多谢你替我捋顺前情,那按照这般场景,北澜的异状到底在何处?”
这不是有明确答案的问题,至少他心中虽有猜测,但尚缺少实地勘查来佐证。
不过薛纹凛并不打算隐瞒她,“三境被纷扰只在无数传言里,因长齐和祁州被侵犯太多次后求助,于是所有人对此深信不疑,但同时,却又疑点重重。”
盼妤被勾起好奇心,见他姿态较之刚才发病略略放松,又状似无意地凑上来。
薛纹凛淡漠睨了一眼,没发表意见,也未面露任何抵触,这些小细节藏在他眸光的分毫明灭转瞬里,被女人看得相当仔细,她心底的小雀跃几乎压不住。
“陛下为何不断增加兵力,到底谁在推波助澜?”
“增兵后动辄修整避战为常态,若是敌人怯,为何没有退兵的实质认败?”
“这次变故的发生,到底有什么内情?是想对外引战还是想扰乱内部?”
按照顾梓恒此前的决断,丰睿应与两国边境守军形成相对和睦稳定的联系。
但无论从哪国而论,未经提前认可到达他国边界都是被绝对禁止,这些死去的士兵奉了什么命令非要踏进他国边界,原本在他国边境内被杀只能认栽,为何丰睿那将领却堂而皇之将报仇雪恨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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