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出去。”林羽深深吸了口气,又强行憋住口鼻。
她始终以略显暧昧的搂抱姿态帮助他站立,但文周易在阿乙上前后并无拒绝的动作,这才是林羽更心焦的地方。
这男人从不轻易被占便宜,也不轻易占旁人便宜,不是实在撑不住,怎会坐视她这般大胆上下其手。
林羽平日不声不响,说话的机会都用来将人观察得细致入微,这才与甲乙兄弟有本质不同。
她揣摩得很到位。
此刻,文周易内心极度焦躁,在身体遭受被迫禁制和危机形势无法弃之不理之间来回拉扯。
呼吸时喉咙的任何一次吞咽都似刀割一般疼痛,若是身体有力气,他恨不能拔腿就走。
无奈就是没有。
其实,身体上的难受他尚可容忍,无奈林羽极具迷惑性,有些色胆包天表面意味的亲昵姿势,让他的老命更加吃不消。
他一直在抗拒,林羽是看出来了的。这种回避的意味的确显得有些幼稚,但,但这才是一个男人行之坦荡的正常反应啊!
文周易不知是她脑海里的想法哪里错了,还是自己才哪里想错了。
总之这么几次下来,他隐隐觉得这种情形已经值得好好琢磨,而后再决定是否需要略略明确地表露一些态度出来。
他难得侧目,微垂眼幕,那女子浑圆螺旋的发顶倒映入瞳孔,她很少这样狼狈,而狼狈之中依然能维持镇定优雅的姿态。
尽管她不免在某些场合总表现得缺少警惕意识,但文周易却感觉到,这女子心境上的放松并非粗心大意或思虑浅短所致,只是纯然太过不在意。
他们身量有差,而她不但搂抱得极为自然,还颇有些力气。
他苍白无力地在内心略略反抗,身体却尤为诚实地听之任之。
文周易相当清楚自己的状况,五脏六腑以从未有过的团结举起大旗齐声呐喊抗议,四肢百骸的每一寸经络都有刺痛在嚣张发作,而心脏处绵绵细细的钝疼,就是他不敢再大量服药的主要原因。
他很想答应这个提议,两人先出去,让阿乙在里面处理。可这少年到底未经调教,遇事谋略不足,莽勇有余,当下并非托付重任之选。
文周易咳嗽着拒绝了她的提议,令这女子睁大了美目瞪着自己。
他苦笑得力不从心,“咳,不能走,他,他处理不好这些。”
这句话音量刻意落低,喃语着似只讲给林羽一个人听,林羽眉眼不展,看着木头人的方向神色不耐。
文周易大约猜到她想什么,不忍再苛责那少年,不禁打了个圆场,“莫怪他,他心焦于我,约莫还在为自己方才的莽撞耿耿于怀。”
林羽冷冷道,“你难得给一棍子,还没真落到身上又喂颗枣,这种脾性极易纵容身边之人。做错事的人尚未狡辩,你倒代为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