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情爱蒙蔽的男人,难免失去原有判断,期间连自己做的事是对是错都分不清。
她内心晃过一丝挣扎,毕竟世间最琢磨不透的就是人心,她也怕自己的决定行差踏错,反会害了那少年。
师爷从淡淡的火药味里嗅到一丝丝休止的意思,站出来做和事佬,温声劝林羽,“大娘子,您想想文先生说的话,老朽觉得十分妥帖。不瞒您说,我家大人为周全大娘子,始终装着心事。阿乙兄弟的事,不是他不尽心帮扶,实在是,小兄弟本人要给出个态度。”
师爷将狱卒的话云云,复道,“他此时应积极配合刺史府,赶紧断了对那女杀手的执念,只有这样,大人才好行事。”
庄清舟抬起无名指揉搡额侧,口气也软了,“我如今还要应付那位天子使者,放人本是担了风险,这些都是后话,原不是你来计较,但阿乙若一味惦记那女的不放,我这是放人吗?我这简直是放一颗能走能动的火雷啊林大娘子!”
他看了看在场的人,沉声道,“我也不怕透个底,姜文竹表面看着老实,其实还藏了心思,我这厢防着她出后招,你能担保那傻小子乖乖听话么?”
不能,她做不到。
林羽眉眼郁色加重,这些话戳中她的心事。
这种担心无时无刻不在纠缠着林羽,她只是不欲将自家人的私人情感剖出来交予外人评点,如今被庄清舟牵到案子里细细品味时,才觉自己大约真的急火攻心有些昏头了。
她良久不言,文周易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椅子上半闭眼歇气,玄伞很会察言观色,见场面凝重,悄声喊道,“先生——”
文周易伸出骨瓷苍白的手指拢了拢玄色大氅,轻咳了两声,立刻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人说的是,既如此,我们现下去看看他吧,若是能令他清醒,皆大欢喜最好。”
林羽偏头见他已起身,原还想说什么,最后只无声叹息,默默跟在文周易后头。
庄清舟与玄伞极为短暂地对视,便命师爷先行去提人。
师爷抿嘴提议,“他近日精神不好,不吃不喝的,只窝在角落里不说话,直接去地牢吧。”
林羽闻言只心疼,到见了本人,眼睫一颤,差点落了泪。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么?
单人牢房里,一团黑影蜷缩在角落,即使外头脚步声动响很大,黑影始终静如磐石,狱卒点名数次无果,便依令打开了牢门。
林羽迫不及待快步走近,蹲在地上低声惊呼他的名字。阿乙顺着移动的身影将目光呆滞地放在林羽脸上,眼神完全没有焦距。
好半天,他瞳孔才开始凝神,仿佛认出了亲人,向她伸出了骨瘦嶙峋的手臂,嘶哑着喉咙怔怔喊道,“老大,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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