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是他为她准备的礼物。
可是,却被她亲手打碎了。
“……很漂亮。”苏瑞怔了很久,才合起锦盒,微笑着看向莫梵亚,“我很喜欢,这是我收到得最好的生日礼物。”
只看一眼,便仿佛能回到从前的日子,还有那一天,某个路痴推开门,看着大厅里正在敲鼓的女孩。
那一刻女孩的脸,已经镌刻在水晶上,如斯鲜活。
“已经坏了,我再给你换一份礼物……”莫梵亚低低地抗议着,仍然执意要将锦盒抢回去。
苏瑞赶紧将它藏到背后,莫梵亚则探过身,本是要抢锦盒,却因为苏瑞的动作,他整个人撞到了苏瑞的身上,苏瑞一个不妨,被莫梵亚直接压到了地板上。
洗手间不大,地板是水磨石制成,冰凉凉的,没有拧紧的水龙头兀自滴着水,滴滴滴滴,一点点,一点点,仿佛坠在心中。
莫梵亚并没有起身,他的手臂撑在她的左右,从上方望着她。
他的表情很专注,以至于苏瑞根本无法动弹。
“梵亚。”她试探地叫了他一声。
莫梵亚却突然低下头,在苏瑞猝不及防的时候,整个身体都覆在了她的身上,然而,他并没有吻她,或者做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是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
浓重的呼吸,带着香槟的清甜,还有莫梵亚身上特有的清爽的味道,吹拂着她的皮肤。
苏瑞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却不敢动。
此时,躺在她身上的莫梵亚,又让她回到那一晚,他们几乎要私奔的夜晚:纯粹而脆弱。像一个逃学不归家的大孩子。
只可惜,他们都已经不是孩子了。
再也不是。
“没事吧。”见莫梵亚突然沉默了,苏瑞反而有点担心了起来。
她知道,莫梵亚的酒品很好,即便喝醉了,也不过只是睡觉而已,不过,刚才他的心情真的不好,而且,地板那么冷,她总不能留他一个人睡在这里。
况且,他们在洗手间呆得太久,其他人也会担心的。
“没事。”莫梵亚闷闷地回答,显然,还是清醒的。
苏瑞这才放下心来。
“那先起来吧……”她这样说着。
这个姿势,实在太危险。
莫梵亚却还是没有动,或者说,他的人没有动,手却轻轻地动了起来。它们在地板上摸索着,找到了苏瑞搁放在地板上的手,然后,轻轻地,轻轻地,握住。
苏瑞不敢动。
尽管他们之前上床也不止一次了,甚至还有了一个孩子,可是,想一想,竟连最简单的牵手动作,都少得可怜。
而且,莫梵亚的动作太轻太小心,如此翼翼,就好像那盏已经碎掉的水晶,她已经伤过他一次,又焉能再将它打碎一次?
可是,所有的动作并不止于牵手。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指尖,掌腹,一寸寸,移了上来,划过她赤裸的胳膊,短袖,她的肩膀,微露的锁骨,又一路滑下去,仿佛是个初入尘世的婴孩,用手指去认识一个人的轮廓。
苏瑞想动,却又被他的另一只手制止了,莫梵亚的动作轻柔而坚定,带着一种陌生的侵犯感……淡淡的,并不太明显。
这样有存在感的莫梵亚,突然让苏瑞觉得畏惧。
“梵亚?”她下意识地又叫了他一声,“大家还在外面等着我们。”
莫梵亚没有做声。而他的手,已经一粒一粒,解开了苏瑞的衬衣纽扣,然后,慢慢地探了进去。
他的手指修长细腻,冰冷的,如寒玉一般。
苏瑞身体顿时一僵。
他一路滑下,仍然是坚定的,舒缓的,毫不迟疑的,长驱直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