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感觉不怎么疼了,心跳也平复下来,刘惠倒是不嚎了。
林巧针小心翼翼掀开大嫂的衣服,吓得“啊”一声叫出来,那尖尖的肚皮上有个红红的口子呢。
“啊,要死啦,啊我的儿子!”这立马触发了刘惠的杀猪叫按钮,本来是真不疼的,可她自个儿吓自个儿。
“不用怕,只是破皮,没出血。”王二妹以前也摔过一跤,算有“经验”的。
这下,她又不嚎了,而是说想吃糖水鸡蛋。
三妯娌对视一眼,得,还想吃东西那就是没毛病。
于是,黄柔撩起袖子,上灶房给她煮去了。
幺妹跟春芽一起站门口,伸着脑袋听杀猪叫,手里还玩着小石子儿。要别家孩子早害怕的跑开了,可她们已经被训练出来了,都不带怕的。
在崔家,没有哪一场大伯娘的杀猪叫不是一碗糖水蛋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两碗!
大家都以为这次还跟以前一样,黄柔心里也带着气,慢吞吞的给锅里多放一瓢水,给打了三个大大的鸡蛋,小声把幺妹和春芽叫进灶房,“来,这里一人一个蛋,放凉了再吃啊,妈妈先给大伯娘的送去。”
两小只吸溜着口水,“好哒!”
刘惠懒得动,要让黄柔喂。
黄柔没忍住白她一眼,爱吃不吃。
得,还是王二妹和林巧针看不过去,更怕她找婆婆告状,只好吹着,伺候瘫痪在圈的老母猪一般,一勺一勺的喂她嘴里。平时或多或少会有不愉快,可要真到了紧要关头,大家都是齐心协力不计前嫌的。
幺妹和春芽可等不及放凉,踩小板凳上,整个小身子都快趴灶台上了,你一口我一口的……舔吧。
跟小奶狗似的。
那甜丝丝的黄红色的糖水,可是孩子们的最爱,哪怕只是舔一口,那滋味也能让她们乐开花。
“妹妹,好吃,甜!”春芽头发黄黄,脑袋大大。
“我妈妈煮的超甜!”
舔去一半,糖水不烫嘴,可以直接端起来干了。
忽然,“啊!”
春芽端着大碗的手被吓得抖了抖,糖水给洒下巴脖子上,又顺着脖子流到胸前。她扁扁嘴,眼睛立马红了。
“啊!”
西屋里,妯娌几个也被刘惠吓到了。
“痛痛痛,快把我裤子脱了,娃要出来了!”
得,大家脱鞋的脱鞋,脱裤子的脱裤子。也就是脱裤子的时候才发现,裤子已经全湿透了。
“羊水破了。”黄柔知道要发动了,现在不是跟她生气的时候,忙去洗锅烧热水。快十个月,也算瓜熟蒂落了,她当年生幺妹可痛了一天一夜才下来的,但大嫂这是第三胎,应该会比较快,比较顺利。
“妈妈,大伯娘要生小宝宝了吗?”
“对呀,你们乖乖待灶房,不要出去乱跑。”给锅洞里加了柴,又把春芽抱回房换衣服。
崔家其他几房都挺爱卫生的,孩子衣服湿了尿了就立马换,虽然没新衣服穿,可至少不会像别的孩子一样屎尿齐飞乌漆麻黑。
话说友娣去找奶奶,去到村口发现大家又在翻花绳,那可是她的独门绝学啊,不停下来展示一波技术一览众山小怎么行?玩了半个多小时,顾老太板着脸从村尾走回来,奇怪道:“友娣你妈正给你生小弟弟呢,咋还在这儿玩着?”
“啥?我妈生了?”
“我过来的时候听见动静挺大的,说不定现在已经生下来了,赶紧回家抱小弟弟去吧!”
友娣立马扔了毛线,撒腿就跑。
她虽然不怎么期待这个让她失宠的“弟弟”,但家里要添丁进口她还是挺兴奋的。
“友娣咋回来了,你奶呢?”王二妹摸了摸手,急问。
这刘惠可真够大力气的,把她手都给掐破了。
友娣一愣,这才想起来任务没完成,赶紧又往外跑,估摸着是在村尾自留地种萝卜。路过张家的时候,发现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陈丽华正闹回娘家呢,有人打架大家都来看热闹了。
“友娣满头大汗跑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