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没?有回答,他紧缩瞳孔,压抑着挣扎
“温若,我不是玩具。”
说完,他把她转过来,湿发下的眼底克制着最后的火苗。
他仍有一丝希望,她可以说句软话。
可到底,她不是以前拿糖哄他的温若了。
温若的沉默让他彻底心死,向后踉跄半步,忽得冷笑,整个屋子里都是他的笑声。
“江粲,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你问过我当初为什么不要你,你还听吗?”温若语气平静,慢速地说道。
江粲失魂落魄地靠着墙,这个答案或许之前很重要,可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会有什么改变了吗?
“你说。”
“好?,那我告诉你,当初是我自己想要离开你,小白死了,爸爸也死了,我在白禾没?有挂念的东西,姑姑是成年人,她可以供我念书,给我看病,我想要活下去,不要再过苦日子了,就这么简单。”
江粲的睫毛颤了颤,嘴角的弧度凝固。
“为什么现在你要告诉我?”
“因为你没?有用了啊,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资源,没?有必要再巴结你,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在装的高兴,其实?心里早就觉得厌烦。”
“是的,我讨厌你,每当看着你的脸就让我想起在白禾村的日子,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就像阴影笼罩着我的人生。”
“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我不想看见?你。”
温若将准备好?的台词都说完,江粲动了。
他直起背,所有的骄傲都被?踩在脚底,摇摇欲坠,“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当没?听见?,收回你的话,好?吗?”
温若没?有想到成年之后的他看起来更?高高在上?,却也能?为她说出这番卑微至极的话。
面对他的痴缠,她只能?加大剂量,说出更?违心的话。
她也冷笑,说:“不好?,你还不明白吗?我后悔当初救你,如?果没?有你,爸爸就不用那么辛苦,如?果死的人是你,或许他就不会死。”
江粲摔门?离开,走的时?候,温若才抬起眼目送他。
无?意瞥见?他腕上?的表,恍然大悟,是与他送给自己的那款表同款,只是颜色不同,原来是对情侣表。
地板上?反光,他待在这里的痕迹,只剩下脚底的水渍。
她扶着墙蹲在地上?,牢牢捂住嘴巴,却因为太用力,生理反应性地呕吐,吐到胆汁都流出来,满嘴的苦涩味和腥味。
温若关闭手机,闭门?不出,她像只蜗牛缩回壳里,拒绝和外界的接触。
不吃不喝,只是躺在床上?。
室内的天堂鸟,根部发黑,病症已经蔓延到叶子,失去光泽的叶子焦边开裂,低垂着头?。
浴室的下水道口缠着头?发,砖缝里发霉,窗户久不通风,狭小的空间弥散着股难闻的味道。
冰箱里的西红柿变成皱巴巴的,牛奶过期了,新鲜的排骨变成暗红色。
楼上?的恶女人找上?门?,拍得她的墙都在晃,她也没?有理。
温若躺在二十平的房间里,身体上?盖了三层被?子还是抵御不了寒冷。
她像婴儿一样抱住自己,肩膀起伏。
枕头?旁边是散落的药品,瓶子被?打翻,好?几种药片掺杂一块。
她浑身乏力,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就想维持着这个姿势,不要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