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依稀记得,好像是婕妤娘娘曾经来过,奴才还记得,那会儿她还支走了奴才们呢,奴才只能依了婕妤娘娘。”
我心中大骇,这一番话说出,我心中已经明了,而所有的事情也在这一刻,连在了一起,包括为何安大人会突然奋不顾身的寻求一死,安茜和安南为何偏偏在今天前来看望他们的父亲,这一切的一切,经我这么一细想,全部都连成一串。没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可以肯定,一定是李媛,也只有她,才会处处想着与我作对!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用来形容我和李媛,再恰当不过,曾经的李媛,的的确确因为我,而彻底地消失了,这就是所谓的报复吗?
“皇后娘娘。”安屏在我身边轻声道:“皇后娘娘,您该回宫了,太子殿下他。。。他恐怕还在殿外,外边,有还下着雨。”
我这才想起来,若溪还在殿外跪着,以他的性子,断然是不会起来的,本只想小小的惩罚一下他,没想到老天爷也来插这么一脚。我急急道:“快,随孤一起回宫。”
暴雨集成的水洼,浸湿了我棉布制作的鞋底,丝丝凉意渗入脚掌,只觉得透心凉,这使我不得不更加担心起若溪来了,他本就早产,体质不佳,这会儿淋了雨,恐又会出了毛病,这样一想,再也顾不得什么水洼,急急走着,只盼望能三两步就感到自己的寝宫。
自己的儿子,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说生他的气,也不为过,只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什么都抛在一边了,心里念叨的,就只有我的儿子。
好不容易到了殿外,却没有看见若溪的人影,我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却又因为若溪自主的离开而生气。
安屏道:“皇后娘娘,您还是进屋去吧,外面雨这么大,您瞧您的衣裙都打湿了。”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被打湿的衣裙,这才点点头在安屏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进了寝宫,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影倒是将我吓了一跳,细细一看,竟是若溪和听荷,虽说见着了这幅情形我心里是高兴,却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严肃的神情。
听荷见是我,慌忙冲我跪了下来,道:“母后,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让殿下进来的,您要惩罚,就惩罚儿臣好了。”
而若溪在拦在了听荷的面前道:“母后,是儿臣的错,儿臣见要下雨了,这才硬闯进来的,母后要惩罚就惩罚儿臣,儿臣绝无怨言。”
我再也忍耐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们小两口,四只耳朵,有哪一只听到母后说要惩罚你们了?”
“母后!”若溪欣喜道:“儿臣谢母后原谅。”
我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将若溪的手和听荷的手放在一起紧紧握住道:“只要你们两个今后能彼此恩爱,我这个老太婆,也就放了心了。”
看着听荷欣喜的模样,我倒是十分希望,他们真能冰释前嫌,恩恩爱爱的走一辈子。
只是那卿柔,果真会善罢甘休吗?为何,从她的眼中,我看不出有半点真正的诚服?看来我还是得要听荷小心提防这个女人才是。而李媛,我当真是要与她好好谈一番了。
将这里的空间留给这小两口,自己则起身,准备前往碧落殿。
外面的暴雨说停就停,下的时候没有一点征兆,如今停了,更是没有一点征兆,雨过天晴,天边竟也挂上一弯彩虹,和着夕阳,别样美丽。
进碧落殿的时候,恰逢李媛正愣愣的呆看着躺在床榻上的若逸,看若逸憔悴的神情,似乎尚未痊愈,径直走了进去,竟将李媛吓了一跳。
李媛看了一眼熟睡着的若逸,低声冷冷道:“你来做什么?我这里容不下您的大驾。”
我也冷冷会扫了一眼李媛道:“为何你总是三番四次与我作对?”
“为什么?”李媛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
她这一番话,却将我堵得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道:“我承认年轻时做事考虑不周全。可是这是你与我的私事,我请你,也要求你不要害了我整个灵韵国。”
李媛也冷冷回应:“什么害你整个灵韵国,我劝姐姐还是把话说清楚。”
“无理取闹。”我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越来越蛮横无理了,我道:“若不是看在。。。看在逸儿的份上,看在你我岁数都不小了,我定不会放过你。”
一个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希望李媛,明白这个道理,也希望他会因此而收敛。
踏门而出,身后却传来李媛近乎咆哮的低喝声:“莫名其妙,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回头,皮笑肉不笑道:“安大人的事,我想,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好自为之吧。”
芙蓉宫。
“良娣,良娣。”宫女小容急急走了过来冲卿柔跪道:“良娣,回良娣的话,奴婢刚刚瞧见,皇后娘娘去了碧落殿,似乎还跟李婕妤吵了一架,出来时脸色甚是不好。”
卿柔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听到这个消息,卿柔不禁抿起嘴笑了起来,她这一招,应该算是一石二鸟之计,来到宫中这么久,她卿柔不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和李婕妤是死对头,而皇后,却似乎对李婕妤处处忍让,有所顾忌,而她卿柔要做的事,彻底惹怒这个皇后,好借皇后之手,除掉这个自己的绊脚石,那么,自己在这个宫中,便可高枕无忧,便可日日与君相好。
卿柔想到这里,抿嘴笑了起来,她仿佛看见,若溪与她,恩爱有加,再没有其他人来阻止他们相爱。
卿柔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地开口道:“小容,我让你去请安家公子和小姐,如今他们已经入住宫中,倘若是见着了你,恐怕是会认出来的。你自个儿去拿一百两银子吧,回去好好找个人嫁了,总之,不要让我在这个宫中再看见你。”
“还有。”卿柔指着身边那一包衣物道:“这些衣服,你也给我烧了干净。”今日,亏她了解李婕妤的一言一行以及平时的打扮,这才换了她的衣物冒充了她,否则,这个计谋,又怎能进行得如此完美呢?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她卿柔,才是真正的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