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红英白着脸进来,道:“大爷发作了,痛得直打滚,几个粗壮婆子压着才压住了,太太被大爷的哭喊声吓着了,也不顾病着,穿着中衣就冲去了东厢房里。”
楚维琇听了,面色发沉,思忖了一番,还没拿出个主意来,自己倒是也跟着发作起来。
红英赶忙上来替她按压,楚维琳帮不上忙,看着楚维琇痛苦了两刻钟才精疲力尽地睡了,她的眼眶又不由发红。
楚维琇的毒不算厉害,已经是如此了,贺淮卿发作起来的模样,楚维琳想都不敢想。
离开贺家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沉沉的,回头看了眼那青砖灰瓦,叹息道:“这般连累大姐,这前路……”
再是放心不下楚维琇,楚维琳还是让丫鬟婆子们收拾了行李,第二日一早便启程了。
刚行出一日路程,便遇上了匆匆赶来的江谦。
一听说是哈芙蓉的原因。江谦连连摇头:“这等害人的东西!真是不要命了!”
绍城那儿已有曾医婆在打理,也不用江谦再特特地去诊断一回,便随着常郁昀他们走了回程。
楚维琳问了家中情况,晓得霖哥儿和琰哥儿一切都好,她总算放心了些。可更多的是牵挂。
这一路去是归心似箭,越离金州近些,就越是恨不能再快些。
小一个月没有见到两个孩子了,作为母亲,实在是思念得紧。
绍城的事情渐渐抛到了脑后,满心都是可爱的孩子们。
马车赶在关城门前入了城,一路行至府衙后院。就见得了消息的马氏与江溪在等着他们。
彼此见了礼。回到屋子时,见两位奶娘带着哥儿候着,楚维琳的眼睛就亮了。
霖哥儿许久不见父母,又是最依赖的时候,见了楚维琳,伸着手而要抱,楚维琳赶紧接住。霖哥儿搂着她的脖子不肯松手。
琰哥儿这个月份的孩子,每一个月都会有改变,楚维琳左瞧瞧右瞧瞧,觉得他比自己离开时长大了不少。
楚维琳带了不少小玩意回来,一一拿出来给两个孩子,琰哥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东看西看,咯咯直笑。霖哥儿却不是那般有兴趣,他只要抱着母亲便好了。
夜里摆了接风宴,在家中吃饭,到底比外头踏实。楚维琳都添了两杯酒,慢慢抿了。
琰哥儿已经叫罗妈妈带去睡了,霖哥儿坐在楚维琳怀里,眼皮子直发粘。
楚维琳搂着儿子,轻声道:“哥儿也回去睡了?与弟弟一道睡。”
霖哥儿一个激灵,瞪着眼睛直摇头。
楚维琳晓得儿子心思,在他耳边柔柔道:“哥儿是怕明日里一早又不见娘亲和爹爹了?哥儿放心。不会的,娘亲在的,爹爹也在的。”
霖哥儿撅着嘴,还是摇头。
常郁昀看在眼里,笑着冲霖哥儿伸出手,把儿子抱过去,耐心哄了,这才让方妈妈抱他回去。
等孩子们一走,屋里一下子空了许多。
江谦和常郁昀对酌说话,马氏笑盈盈听着,江溪则拉着楚维琳说话。
医馆已经修缮得了,等里头收拾好,就可以开张了,只是江谦得了信赶去绍城,这也就耽搁了些。
“母亲说不着急,便是要开张,也要等表姐与表姐夫回来才好,这几日我就帮着母亲收拾铺子里头呢,改天表姐得空了去看看,收缀得挺好的,”江溪已经适应了金州这里的生活,许是如今再不用提心吊胆的了,小姑娘骨子里的活泼劲儿就冒出来了,“不仅仅如此,我还常常去听婉言姑娘讲书,婉言姑娘可真是有本事的,若是女子们一道比试,她定能得个女状元。”
楚维琳叫江溪说得忍俊不禁:“女状元?婉言姑娘这般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