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佑这道真气流一打出,对方的气流阵如遭了雷击,先是轰然一声巨响,紧接着数十股气流如着了疯魔,四下里乱窜起来,八卦阵型立时大乱,带起的风头直撞向周围树干,一些枝桠颇细的树枝纷纷折断,发出一声接一声地“劈啪”乱响,对面那个年龄颇大的弟子的惨叫最后才穿过纷繁的声响传了过来,听起来有撕心裂肺之痛。
蛊雕在空间里本为左天佑捏了把汗,就怕他一眼看岔了,打错到生门的气流上,那样该惨叫的就是左天佑了。可是谢天谢地,左天佑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一眼就找到了位于死门的暗气流,还打得如此有力,真是把蛊雕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看到左天佑顺利破了此阵,那股欢腾劲儿真比修为大涨都要激动,毕竟它跟左天佑这下终于有救了!
“小哥,厉害啊!这种气流阵我平生未见,你竟能瞬间就给解了!拜服!拜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的矮子边拍打着一身的泥土,边赞左天佑这一击好不牛气。
其实左天佑的这奋力一击,也是掏空了整个心力,这时他只觉自己的右臂轻轻发抖,知道是刚才求生心切,用力过猛了。再一抬眼去看对面那年龄颇大的弟子,看到他此时正面色苍白盯着发了疯的气流阵,满面痛苦。
“小哥,来,让爷爷我了断了他!以免后患!”矮子这时气息缓过来不少,看到那个年龄大的弟子已经身中一击,抬手就要发力给青霜剑再加把力道,好一剑夺命。
左天佑听矮子这么一提,才注意到青霜剑正往对面那弟子面门飞去,通身的红光益发闪亮,带着“嗡嗡”的剑音,仿佛一条出洞的毒蛇正口吐猩红得毒信。
这个时候若从后再添些力道,确实便可轻易取了对方的性命。刚才左天佑满心跟气流阵拼命,打出青霜剑后便没有再去理会,现在才看出自己这一击和青霜剑倒是配合得极为默契。
现在银月观的五人除了走掉的那个明远,死去的白面弟子,这个年龄颇大的若也送了命的话,便只剩了那个小个子师弟和身材高壮的弟子了,这二人功力和法术皆数庸常,左天佑知道他和矮子即便是现在也完全可以对付得了。
这个年龄颇大的弟子丹田已经受了极大的损伤,面色如霜,痛苦异常,即使他还能再度发力,也已经不是左天佑的对手。
可他若这时被放过,也是苟活不到明日的,不过在这一夜剩下时间里白白受罪罢了,毕竟他的丹田根本已毁,死去只是一个早晚的事情。
活是活不得了,可是他死在谁的手上左天佑有自己的打算,他心里想了想,一手拦住矮子抬起的手臂,看了看青霜剑的剑势,知道这股力道给与不给都不重要了,因为剑锋已到他面门之上,矮子还要跟他费力多言,而左天佑只是指了指对面,只见那年龄大的家伙翻身一躲,青霜剑一剑刺穿了那人的肩窝,然后猛地向上一挑,那人一条胳膊就这样生生被砍得只剩了半边,矮子这时听到那家伙再度发出一声惨叫,一股鲜血瞬间喷了出来,染红了一片荒草和树干,那家伙立刻疼得晕了过去,旁边看得傻了眼的另两个弟子,这时发了疯得要冲过去,可谁想那青霜剑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剑锋一转,又是一阵“嗡嗡”地剑鸣,直直插进了那个高壮弟子的心窝,可怜这家伙,跑出的脚步还未走出两步便倒地而亡了。
“他娘的!污了我的青霜剑!收!”矮子满心都是他的宝物,理也不理银月观弟子的爆亡和重伤,一把收回了青霜剑,而那青霜剑似是有嗜血的脾性,杀了那高壮弟子后剑鸣声更加刺耳,矮子几乎无法握住剑柄,好容易从衣角上撕下一片衣襟,擦拭起了剑身,血迹擦净之后,剑鸣声方才低了下去,左天佑觉得此剑甚是怪异。
左天佑看了看那倒地而亡的那个弟子,又看了看那个失了手臂,丹田又重伤的家伙,轻轻摇头叹息,又是两条人命!
“师叔!师兄!”那小个子弟子这才疯了一样扑了过去,抱住那死去的弟子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哭了两嗓子,又跌跌撞撞往他师叔那儿爬了过去,可是到了跟前再怎么摇,他那师叔也没再开口。
矮子擦了两下剑身,抬头看了眼那小个子弟子哭喊,冷哼一声道:“这会儿想起来号丧来了,早干吗去了!小哥,怎么样!咱这青霜剑不是假的吧!”矮子满心里还是想着他的买卖,左天佑没有接话,可矮子又自顾自对他道:“甭理这小子鬼叫,咱们走咱们的!这下可没后患了。”矮子刚跟他们交过手,知道那小个子压根儿不是左天佑的对手,谅他不敢直追上来。
左天佑看了看树冠之上,估计此时应该已近清晨,他看见一些细弱的阳光正从树缝儿里透过来,不过光线还不太强,只有短短的一小截,还照射不到巨树的脚下,周围仍是一片漆黑。
这时正是甩开他们的时机,这点左天佑倒是清楚,就是往下的路程他心里没有太大的把握,刚才打赢那个那个年龄颇大的家伙多少带些运气的成分,再加上青霜剑剑法诡异,所以路上再起争斗,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优势,而且此时他身上的伤又加重了许多,继续往仙林里走,可以说危险重重,只怕到时候还会有性命之忧。
正当左天佑还在踌躇之际,对面那个大放悲声的小个子弟子都抬起头来,满面泪痕,怒向左天佑道:“你夺我兽甲,杀我师叔,害死我师兄,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若敢踏出这仙林半步,我银月观必将你碾成齑粉!”
矮子听了大乐,对左天佑道:“甭理这小东西!他们什么月什么观的,我从来就没听说过,在这儿吓唬谁呢!”
可左天佑心里并不这么想,这银月观确实不是太初岛那样的名门大派,不过他们的声势在一方也不算小,这小个子现在明显是不敢攻过来,可他此时一个人也不会继续往仙林里走了,估计天亮后应该会打道回府,一旦回了观里报了信,那这几个弟子爆亡的消息准会炸翻了天,到那时候过来寻仇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唉,一场夺宝之争又演变成一场人命的儿戏,看来这仇是越结越深,报与不报是迟早的事了。左天佑看清了状况,倒不觉得踌躇了,对矮子道:“你刚才说得是,咱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好,这里连死了几人,血腥气重,天又没有大亮,不知会不会再引出些别的来。”说完又四下里看了看,左天佑总觉得这林子入了夜就鬼气森森,加上地上有几个死人,更觉得阴寒无比,连胸口的伤处都在丝丝往外冒冷气,手脚也僵硬得很,确实不宜久留。
左天佑和矮子略商议了一下,便用神识往外一探,寻到一条草浅路宽的细道,大踏步地走开了去。
现在已近清晨,左天佑经过这一夜的恶斗,此时特别希望找个地方静心修炼,恢复伤处,可是前路坎坷,还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寻到仙林入口。
这时一股清晨的寒凉之气铺面袭来,直抵左天佑的灵海,让他萎靡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一幅奇画静静在灵海中展开,无比清晰。(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