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傅临渊上前几步,认真看着她,“今天是属于你的日子,你来得刚刚好。”
鼻端是清幽怡人的清香,但是他靠近,沈愉还是问到了那股他惯用的雪松香。淡淡的,冷冷的,却不由自主的让人沉醉着迷,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他的瞳仁黝黑,眼波幽深似海,似乎可以将人溺进去。
和他都那么熟了,她早已不怕他了,可是现在,她依然那样紧张,紧张到呼吸几乎就要紊乱。
傅临渊将怀里那束绿晕芍药递给了她:“好看吗?”
“好看。”沈愉认真点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绿色的芍药呢。
“为什么选了这个颜色?”
“像你。”傅临渊说。
花运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中了这一束。清新怡人,光一看就让人舒适。和一般的红粉不一样,那样出众、漂亮。
就像沈愉,在他眼里,独树一帜。
“九年前的昨天,我父亲去世,家庭破碎,那是我人生中至暗的时刻。之后每一年的那一天,我都会在我父亲的灵位前发誓,我一定会调查出真相,不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你做到了。”沈愉看着他的眼睛,“现在真相大白,你希望的一切,都成真了。”
“对,我做到了。”傅临渊笑了,“所以昨天,我对我父亲说,请他安息。以后,我也要去过我自己的生活了。”
过去的岁月,他一直都被仇恨和阴影裹挟着、压抑着。然而现在恶人都已经伏法,云开月明,他也该有新的生活了。
他声调放轻:“以后,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
他问得好认真,看着她的眼神那样深情,沈愉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他继续道:“我将昨天作为过去的结束,而今天,是新的开始。我希望我新开始的第一天,是和你在一起的。我也希望今后的日日夜夜,都和你在一起。
我希望每天早上起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希望每天入睡前,最后看到的也是你。希望每一餐都和你一起吃,每一场落日都和你一起看。希望每时每刻你都在我身边,死后也与你一起长眠。”
这大概是沈愉听过的,傅临渊说过的最长、最深情的话。
每一个字,都说到了她心里。
甚至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幻想,他所描述的画面。
真美好啊。
“你愿意吗?”他问。
她怎么能不愿意呢。
她好愿意,愿意极了。
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沈愉说不清心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的心里,比过去预想的任何时刻都要欢喜。
“我愿意。”她用力点头,“傅临渊,我愿意。”
傅临渊又拿出了一枚戒指。这次的戒指很朴实,只是一个简单的白金圈,不过内侧,却刻着他们的名字。
沈愉那枚,还刻着他们出识那天的日期。而傅临渊那枚,刻的是今日。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单膝跪下,虔诚又认真地问。
沈愉点头:“我愿意!”
她俯下身,抱住了他。
她十分愿意。
过往的一幕幕涌上心头,那些争执、那些艰难,那些猜忌与试探,那些摇摆与犹豫,都化为了现在这一声坚定的“我愿意”。
沈愉庆幸,她虽然不止一次动摇,但是从未退缩。也庆幸自己一开始的认知没有错,傅临渊值得。
不管以前别人怎么评论他,她相信的,都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她在他的陪同下,成长、进步,变得坚韧、勇敢。而在之后的漫长岁月里,他们会继续陪着彼此,找寻到更美好的自己,更美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