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怕是情郎的身份贵不可言,不能随意为人知。
“平郎,你既这么说,可认得徽样是哪个王族?”
虽然当今是西京、长齐与祈州均分天下,但二十年前,这三国在大嵊广阔的属地中,仅算实力榜上有名的几个藩州。藩州各自理政,皆有代表家族精神意义的图腾。
而他们手中的,皆不是。
徐平摩挲着牌面,却沉默了。
回忆到此,“徐思若”突然停止了陈述。药丸立竿见影,她呼吸很快便恢复如常。
但她现在也意识到,捏住自己七寸的人并不是官府,而变成了那神秘的医者。
“徐思若”看向顾梓恒的眼神里,忌惮更多。
当她聊到六齿龙图腾时,顾庄主仆虽不约而同表示震惊,却不露声色地迅速交换了眼神。
他们当然知道那图腾意味着什么。
它代表大嵊王室。
那老鸨的情郎,是大嵊王族。
“后来呢?”
“后来我就动手了。”
主仆二人都大感意外,异口同声道,“谁给的暗号?”
“徐思若”一怔,似没料到二人直中答案。
她确实是依令而动,并非看出图腾有什么特殊含义。
“徐思若”此刻一颗心直直往下坠,因她从面前二人的反应已断定,他们不但真的拿到信物,且知晓了那图腾的来历。
但她还得硬着头皮往下交代,且越来越不敢说假话。
“其实我还二丈摸不着头脑,但我听到了发出指令的暗号。”
“那暗号要我格杀勿论。”
“暗号发自哪里?”
“徐思若”没有立即回答,脸上犹疑地想了想,“似远非远,可能在楼里,也可能不是。”
这是实话。她拿钱消灾,本就是依令行事。方才这番话答复出来前,其实又自行努力回忆了一番,只是此话一出,她也算正式将旖旎阁攀扯进来。
其实说到底,她对这烟花之地的来头真一知半解,只是将那夜回忆和面前二人的态度重合之后,有些事在她心里也朦朦胧胧真相了。
“我当时突然出手,那女子瞬间没了声息。”
徐平虽是文官,到底是男子,她当时因为身形的缘故变了准头,蛊毒没有在徐平身上马上发作。
“他中了毒,却一时挣脱了。我虽不知那牌子的来头,但发出指令一定与它有关。徐平挣脱到床边时也晕了,可我再去找那令牌时,东西却不见了。”
令牌虽不大,但她痛下杀手时并没仔细那二人到底谁拿走了信物。
当时门外站着哼哈二将,她不敢有太大动静,一时开膛破肚是不能够了,只好抱着毁掉一个、带走一个的计策,捡了最有可能藏匿令牌的尸体先行带走。
“你当时便带走了尸体?”庄清舟却是不信。
“徐思若”承认道,“尸体是那场法事时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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