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与高台下的僵持自围一周奇异的气场,一尺之外几乎听不到明显些的呼吸。
易环生仿佛真的让人感受不到特别的存在感,他始终孤身一人负手立于薛纹凛近处。
看到薛纹凛游刃有余时,总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沉静面容旁观着。
恰此时,盼妤被拖曳着往前推搡,这才好不容易站稳,余光里的易环生才终于动了。
女人明媚的眼眸澄亮微眯,忍不住躲进薛纹凛怀里偷偷哼笑。
灰色简袍的宽大广袖在空中飘飘高扬挥动,堂顶横梁徒然传来衣袂的风动,盼妤尚来不及跟寻目光,刹那间,身后便传来曲仲明两声短促的惨呼。
她一回头,就看见那倒霉催的指挥使被粗暴地剪锁双手,官袍衣摆扑起地面浮尘,也没坚持多久,整个人就狼狈地屈膝跪了下去。
曲指挥使瞬息没了嚣张气焰,那张血色全无的灰败面孔刚好与曲介的视线能两两相觑。
易环生平静地扫掠一遍曲仲明身后,声音轻飘飘仿佛浮在空中,“卸甲者不连坐。”
他走到与薛纹凛并肩,甚至向对方横臂中,那个刚刚无端挺身而出的女人还多看了两眼,那女人恰好甫侧首,好巧不巧撞上他充满探究兴味的视线。
盼妤:“?”
易环生:(* ̄︶ ̄)。
盼妤:。。。。。。
易环生冲她若有若无地勾了勾嘴角,终于踱步走到曲仲明跟前。
他向曲仲明投去一个冷讥又俾睨的眼神,接着语气平平地道,“本官奉旨查案口含天宪,但也不是裹挟私怨逾矩之人——”
“此刻,本官既敢将他索拿,必定是有充分的证据,你等不要做无谓挣扎,若能提供线索最好,否则束手就擒才为上策。”
话尾的视线刚好掠过曲介,那壮汉满面惨然绝望,似乎心中已有定数。
他从头至尾被当众磋磨折腾,本是云里雾里而后又生暴怒,等再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给去曲仲明留下了什么把柄。
曲仲明被按头搓地,徒劳的挣扎令他脖颈青筋直暴,半张脸挤压扭曲了五官,却将另半张脸的所有情绪都留给了曲介。
曲介既不敢直视,更不敢回避,他明白自己掌握了曲仲明多少秘密,而秘密越多即代表自己面临的杀机越发深重。
一介指挥使,竟被一个下级参军毫不留情绑缚侮辱,那参军背靠皇命,还是宿敌亲信,这般那般想着自己的结局,曲介始终绷紧的身体浑然松弛,直到瘫如烂泥般坐倒。
曲仲明尚无法自保,而自己更没有活路。
静待须臾,易环生不等发话,却朝薛纹凛看去。
薛纹凛含笑拱手,面向众人朗声道,“这携火药毁尸灭迹的潘九,虽跟随马大人多年,但空有日头只负责打些门庭闲杂,后来因缘沾染博戏,便一发不可收拾,参军即是见证。”
易环生点头示意,“不止我,本地赌坊和同僚皆可做人证。”
薛纹凛表示满意,“潘九在银钱上向来不宽裕,但半年前开始,他每逢回承郡皆要出入银号并开兑大额银票,根据手下长期监视得报,他在承郡与人暗中一直来往——”
喜欢摄政王,换马甲也难逃哀家手掌心请大家收藏:(www。cwzww。com)摄政王,换马甲也难逃哀家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