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大谱了。
又何止村落那番际遇。。。。。。
或许一些认知和定论由于先入为主,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错误究其根本,是大国之自得狂妄和居安思危意识的缺失。
对了,说的就是隔壁大帐那些年轻的上位者。
尽管包括但不限于自己,但盼妤存着一丝侥幸,至少自己可不是主犯。
顾梓恒从济阳城起参与全程,他由薛纹凛精心调教,从旖旎阁之案就知道“六龙令”的存在,而后一路辗转赣州和比邻之内的洛屏,他身上哪里有过前朝之患的危机感?
王座之上,皇帝只怕也没好到哪里去。千珏城默默观察着一切,但截近目前为止,此二人的格局竟停留在,一个致力于与她纠缠博弈,一个尽忙着应付朝堂蠢臣的小打小闹上。
可真相又是何其残酷?分裂和渗透从未停止,王土之上漏洞频出,敌人如影子般寄居在阴暗处,“他们”如是潜伏者还好,如是后起背叛岂不更令人心惊。
不好的事难免容易勾连在一起,即使平日八竿子打不到一处。
比如她从未关心为什么薛南离仓促远走祁州;比如不断输入长齐的大批金银,军枢处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比如赣州叛出的高官和运输线;再比如洛屏的那个“侯爷”。。。。。。
甚至楼飞远,在不被人察觉的前提下成为一介平头百姓,若不被自己识得令牌,他深入西京又会干些什么呢?
盼妤撇开脸,长密睫羽遮住幽深的眸眼,很快吞咽了下喉咙,私心不想被对方觉察出异样,但她又很快睁眼,面容里多了几丝沉静从容,似恍然意识到自己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楼飞远潜入西京,或许真是身负重任。”
彩英并不惊讶,而是不疾不徐地求知,“何以见得?”
“他们有如此庞大的筹谋,绝不可能允许人随意离开山谷。至于你身上的例外,无非是暂得解药,也可能他们还未追踪到人,又或许追踪到后一时拿捏不了,楼飞远却不是。”
“在长齐,楼飞远身世完整,往前三代家族历史清白,他定然逃不过入伍时的勘查筛选,这一点,我亲自实地已查证,身份做得十分完美。”
“他为西京南征北战多年,山谷听之任之甚至放任随身携带令牌,本身就不正常。也只有一种可能——”盼妤的视线定定落入彩英的双瞳,眼神晦暗不明,仿佛等对方应和答案。
彩英如愿接话,“他是故意的,被授意的,身负任务的。”
盼妤微微瞠大黑眸,对所听闻的内容流露出满意,“他是外界联络人,无需自己做什么,传递信息即可而已。”
彩英像在引导,自己没有完成未尽之语,“他的接头人,肯定不在长齐。”
她身边视线灼热的女人蓦地笑了,柔声肯定,“自然在西京,在京中,在朝堂。”
彩英瞬时凝出一抹奇异的笑,眼眶里盛满了如释重负,“夫人猜得可真好!”
盼妤静静听她夸赞,很容易分辨其中的真诚和感叹,同时也没忘记继续靠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