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本就难渡,风沙之地又多生天灾,若要掌舵平定长齐之祸宜早不宜迟。
但看天打仗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不同于此前虚张声势只为霸占边境线,若西京参与这场角逐,迟早须得长驱直入深入王廷,后防线、补给线绵长得一眼望不到头,需要筹划的细节枚不胜举。
这听起来颇有些吃力不讨好,胜则可将西京版图开拓到建国从所未有的广度,败则可能一溃千里,更坏结果便是勾诱前朝那股不知底细的势力疯狂反扑。
思来想去无异于味同嚼蜡,连胜利都激不起渴望,这仗打得有什么意思?
的确没什么意思,可是,“若我们袖手旁观——”
顾梓恒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面前的土堆上画圈,“失去的将不单单是三角鼎立和平之势,还有长齐富庶的资源财富。”
薛承觉悠长叹气,胸口仿佛被顾梓恒打了一闷棍。说得不错,那些生长在长齐广袤大地上的天然财富,即使西京碍于盟约无法直接随意攫取,也万万不能便宜了别人。
所幸,长齐从前的当权者并不深谙利用资源,而司徒扬歌这个聪明的倒霉蛋,暂时也没能力做这些资源的主。
年轻的皇帝咬咬牙,“若有朝一日,朕真想——”
所向披靡冲破国境,让那二者甘愿匍匐,他无声微阖眸眼,缓缓收拢眉心的戾气。
就是从上一代开始,三境纠葛扭拧成了一股怪异的绳。表面以盟友自居,背地只顾挖坑,偏偏三境当权者背后牵连复杂,最做不到的便是秉公无私。
“朕与司徒储良算哪门子表兄弟?司徒扬歌夺取王座后,朕甚至为此庆幸。可惜这位运气委实有些差。”
顾梓恒哼笑一声不以为然,“陛下此言差矣,司徒国主安全逃离追杀,如今手中又捏定筹码,他若打算努努力,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复杂。”
薛承觉诧异地扬高嗯了一声表达疑问。这位在王座上屁股还没坐热的国主久留大帐俨然一副主人翁的架势,既不主动打听自家王廷情况,也并没表现求助欲望。
薛承觉搭上顾梓恒的思路稍作沉吟,忽而顿悟,冷峻哼笑,“想让马儿跑,还抠门攥着草,他想借老师来施压当说客?”
顾梓恒悻悻然直白承认,“似乎是这么回事,我隐隐觉得义父也有襄助之意,但陛下也知,义父从不假公济私,也许还有别的原因和好处。”
薛承觉听罢不甚在意,只就事论事道,“若让老师拿定主意,他必不允牵扯私人情谊,大约会亲自迎难而上。”
话毕,两人饶有默契地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看到同一个心思:有道理,所以绝对不行。
薛承觉轻轻啧了一声,用一副对待胡搅蛮缠之徒无计可施的语气说道,“我们心思既一样,你为何还要阻止?”
顾梓恒狐疑朝他瞥去,呆愣愣地问了个啊。
皇帝不耐烦地皱眉,“想要稳住老师,正有天赐良机啊!”
薛纹凛:“你要稳住孤什么?”
盼妤:“什么天赐良机?”
薛承觉:“。。。。。。”
顾梓恒:你们信不信,我只是恰巧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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