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门不带护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何等重要?”
盼妤被说得直接晃了神,瞳孔里视线微定,才看清楚人。
少年被扶靠着围栏,面色欺霜胜雪,依旧唇红齿白,表情有些微冷,眸光直视着自己。
那侍卫三两下就撕开了他手臂的袍袖,上药裹伤利落干脆,就是看着有些疼。
她凝望半晌还在哑口,薛纹凛见状,伸直的一只长腿轻轻触了触她的鞋面。
盼妤这从神游天外惊醒,想起他的问题,悻悻然又显得乖巧地回答,“我本就不属于使团成员,只是悄摸跟来罢了,怎会想到繁华迷人眼的西京王都隐藏杀机?”
她冲口而出后又觉得这番话不妥当,遂讷讷改口道,“我没说西京不安全,我哪里想到这么多?”
薛纹凛嘶了一声,冲葵吾啧嘴,抱怨道,“你想疼死我么?”
“你,你不能轻点么!”少女登时直立半身,伸长脖子往前凑,竟也帮着抱怨。
薛纹凛:“。。。。。。”
葵吾:“?!”
“接下来我应当如何?怎么做才不会让你们王都为难?”盼妤冷不丁发问。
薛纹凛将身体的力量倚放在围栏,实在也无多余力气。
他本想告诉这位小郡主,今日这番冒死相救,并非因为她的命有哪里格外金贵和值钱,而是以她目前的身份和处在使团入京的敏感时期,是决不能在王都出事的。
这番话后她多少会有点受伤,但将事实摆出来,对将来她安全离境总归百利无害,可就在自己马上要宣之于口时,临了收到的炙热关切却让薛纹凛哑然。
“你的行迹想必有人日日跟踪和通联,如若你不回驿站,可有人关心进出?”
盼妤沉吟片刻,摇摇头,“应当无人关心吧。”
薛纹凛讶异,反而迟疑了,蹙眉问,“果真?”
盼妤无所谓地嗯了一声,“父皇并不担心我会逃走,我母亲还在祁州王廷呢。既不会逃走,大约他们也如同我此前想得简单,觉得无人会打我主意吧。”
薛纹凛定神打量她半天,才道,“你以京兆尹的名义将她收留起来,就安置在我名下产业里。”
葵吾决计想不到主子有这般通天计较,登时愣神,忍不住担忧,“您这么做,若被其他皇子拿捏住把柄,届时会很麻烦啊!”
薛纹凛轻嗤,“命京兆尹速速查实此案,看对面楼的凶犯到底什么来头?至于她,眼下除了她自己,谁能证明这郡主身份?查无实据,她便是一个当街遇凶的孤女苦主。”
“你觉得呢,郡主?”
她活了十几年,是没听过什么叫做“安置”的,这隐约听上去,就像男人在处置妻妾的样子——盼妤被自己丰富的脑回路惊得再次爆红两颊。
葵吾无奈地一手扶额,被自家主子这惊人之语彻底折服。
他忽而自我安慰地想,大约就是这种少不更事的年纪,才能旁无忌惮且心思纯净地想要解决好一件事。
至于一个陌生少年将另一个陌生妙龄少女安置在自家产业这种具有迷惑人眼球的话,下回他决计不能够让自家主子继续说了。
葵吾努力想了想,找补道,“主子,她一妙龄女子,恐有诸多不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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