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英:“。。。。。。”
薛纹凛:“。。。。。。”
司徒扬歌:“(σ`д′)σ?!”
盼妤:“⊙▽⊙。”
一股瘆人的杀意像刚刚迸向疾速上旋的烟花,在半空停留一瞬后霎时飞舞四溅。
彩英连说话声调都莫名变了,扭曲着急促不稳的吐息向帘外急问,“说事!”
马车因为盼妤的寥寥几字刚刚也走出了个潇洒的“S”形,就听一个哭丧着脸的声音期期艾艾地道,“前方远处有个孩童拦住了我们去路,倒在地上似乎哭得厉害。”
另一人迟疑地问,“姑娘,我可以先马车一步过去带离他。”
“不可!”彩英凝声冷喝,末了又强调道,“决不能下车。”
彩英从两面布帘间翻开一指间隙,脸贴紧凑了上去。
赶车二人已左右散开让出清晰的视线,她遥遥望见街道中央的场景所言非虚。
又观察了数秒,彩英冷冷地命令,“不要减速,从那孩童身上直接踩过去。”
两个男人闻言连眉梢都没皱分毫,但盼妤却脸色微变,嘴唇动了动才堪堪忍住。
彩英真真切切说的是“踩”,而不是“跨”,这分明冲着要人命的方式去了。
这女子曾说过只学会杀人,不懂伤人,若此刻造出无谓杀孽也并非上策。
盼妤心绪被勾得意乱,下意识向对面之人望去。
她并非想求解一个答案,只不过希望知晓薛纹凛面对此景作何感想。
然后便看到,这男人安之若素几乎没有多余表情,等于没有感想。
“姑娘,还有百步就要过身。”马车没有减速,说话人语气带着明显不确定,虽然在照常陈述事实,却更像是从下令者身上汲取信心。
彩英听出了车外端倪,善解人意地重复,声音温柔又坚定,“不要怕,踩过去。”
她一面说一面掏出了腰际的长鞭,把其他三人看得一愣。
彩英半起立,用了一个半躬身的别扭姿势拦在帘布前,娇瘦的身躯将帘布挡了大半,仿佛预见后方三人的反应,出声宽慰道,“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她又朝车外二人叮嘱,“只消我长鞭从你二人肩膀之间探身,立即闭眼屏气。”
二人紧绷着嗯声,从百步之遥看清路中境况。
一个半身高矮的女童脸朝下趴在路中间啼哭不已,从这个距离能清晰闻见细弱不绝的抽泣声。
二人面面相觑,只得听从马车里的告诫,眼睁睁坐视麻布裹足的铁蹄迅疾往前。
持缰人为了把彩英那“踩”字一令贯彻到底,待还差孩童数步时猛地扬鞭一抽,马顿时被惊出一阵响彻天空的高亢长嘶,两只前蹄同时蹶振而起。
眼看一蹶子下去就要踏飞孩童的身躯,二人被吓得目瞪口呆,但这表情还未表达完整,就看帘布里如灵蛇飞天般探出一条长鞭。
“闭眼屏气!”阴沉的女声从里间传来,二人不敢有差池赶紧照办。
那鞭子长得好像看不到尽头,总之它伸出舌头后迟迟不见回旋声音,二人也不敢睁眼,只听得马蹄落地后鞭子似抽中什么东西,发出瓷实沉闷的声音。
“踩踩踩——踩中了!”叠音听上去惨绝人寰,穿透力极强,饶是司徒扬歌坐在车里都觉得有些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