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妤又清晰地叹气出声,想到那觉得有一丝丝委屈。
尤其眼前,这男人仅仅舍得给自己看后脑勺,还是半边。
“我今日已打听到楼飞远的家底,只是。。。。。。”
盼妤犹疑半晌,自顾自道,“他出身猎户世家,家人并不常居城中,大约还要往山里走。”
别说山里有不有瘴气诸如此类,就冲着要攀爬这遭,如今他也吃不消啊。
她点到为止也不多劝,而后默默坐在一旁等。
薛纹凛安静地躺了一会,声音低缓地开口,“他当年自己可知身上信物的来历?”
盼妤早就把当年巨细重新捋了一次,自是能做到知无不言,有问必答,于是也接话得痛快。
“当时他只说是家传物件,我用了些法子,当然无非就是威逼利诱、严刑逼供之类,由此确定那绝非攫取之物,的确归他本人所有。”
楼飞远被抓时,随身有一枚六齿龙物件恰好被她认出,这才无论如何不能取他性命。
旁人不知,但她却知,先帝和薛纹凛都身负寻找末帝宝藏的遗命。
关于大嵊末帝宝藏这类虚妄,盼妤本人是毫不动心,偏偏先帝和薛纹凛有此执念。
她自己虽不算从善如流,但当时好容易逮着个可能循获蛛丝马迹之人,便一门心思想着要完成薛纹凛的“遗愿”。
和自己儿子能吵起来,说到底二人都是为了这个男人。
只不过,这男人如今宁愿承儿子的情,偏偏不搭理自己的。
要不怎么说还是当皇帝好呢?盼妤心中不服地暗忖。
她想着自己的小九九,听薛纹凛若有若无地哂笑了一声才道,“司徒扬歌,究竟知不知道?”
这句问话没有标准答案,听上去薛纹凛就是在问自己的。
盼妤想了想,从自己许久不理朝政、又原本不太灵光的脑海搜刮出一点点灵感,干巴巴地应答。
“那信物早已被我取得,这两年,他也并未极尽办法索要,想是自己也懵然糊涂吧。”
她蹙眉沉思数秒,又道,“我将他和丰睿一同安排在一处,本就有监视之意,这两年却也安分得很。”
除却楼飞远弟弟被应征入伍这个意外,其实那二人行迹实属正常,看不出勾连前朝,或者勾连异国。
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大抵就是自己并不觉得长齐觉察到了什么。
至于宫变后长齐忽而在边境加强驻军。。。。。。
盼妤闭了闭眼,无奈地想,造反派上台后看到邻国大军压境,谁都会紧张得心肝儿直颤吧。
“我就是纳闷,既是手脚不干净也罢,何必屡呈国书求和,这般言行不一真是腻味。”
盼妤自行说完,又自行觉得讨了没趣。
其实如今,真正能以一人之力牵连三国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但。。。。。。她厌烦地蹙了蹙眉,现下对周全身边完全没有兴趣,她现在只想。。。。。。
眼底潜藏的情绪悄然爬上前方的背影。
现下重要的是,楼飞远家中与前朝关联的结论还需求证,无法笃定。
只是她却没想到为了这么个云影,薛纹凛非要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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