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的出巡任务派遣得有猫腻?!什么意思?
盼妤皱起眉尖,往一旁寻薛纹凛解惑时,发现男人侧耳倾听得极为认真。
昏暗的火光随暗室里的微薄气流间或摇曳,潮湿新鲜的泥土气息和他身上好闻的药香混杂到了一起,看不出男人的脸色是否不好,只是他仍止不住咳嗽。
其实现在已然很安全,只要动作轻些,完全不用特地呆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地方受罪,总归如今暂时不担心丰睿又找借口滋溜进来。
丰睿现在处于被动,应全力只求自保,看来不会威胁到这男人和薛北殷,想到此,盼妤觉得那楼飞远也有可爱之处。
但他同时抛出了一个谜题,若这谜题刚好吊出了薛纹凛的兴趣,又或者解谜方向恰如薛纹凛此前所预料,岂非二人偷偷出行势必要成定局?
她这般又想着,心情霎时荡到谷底。
女人微微扯了扯薛纹凛的袍袖,有那么点转移注意力的意思。
“这里头太闷了,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薛纹凛正听得专注,但耳边不知怎的偏偏把这句轻语全然听了进去。
他保持着侧耳的姿势依旧,数秒后又循声朝女人看去,眼中平静。
“闷?”他和缓地反问,顺势偏首咳嗽几声才重新望向女人。
“这里气流通畅,泥土湿润富含水分,怎么会闷?”
这语气应当是有所质疑,不过盼妤勇敢地对视了回去,以浅凝的眉稍和不快的表情努力诠释着不适。
她从那张被火光映照得洁暇如玉的面孔里并未找到熟悉的讽刺和怀疑,一时倍感欣慰。
她发现男人这次更多是真心质疑和询问,连忙摆好姿态,可怜兮兮地小声说着话。
“我们这一路经历良多,动辄被关进密室都快成家常便饭,如今一旦到得这些地底下黑不溜秋的地儿,我浑身都发怵。”
柔婉的嗓音里饱含胆怯的控诉和娇气,既不是林羽习惯性地反讽那般气人,也不是平日盼妤本人这般做小伏低,倒令薛纹凛的视线多停留了两秒。
他从与女人对话起,自然对窃听堂中讲话就消减了注意力,这会见女人更欲摆出我见犹怜的姿态,心中不觉敲响狐疑的警铃。
但不多时,薛纹凛清咳两声仍果断答应,“行了,出去便是了。”
他们所待的空间只能坐倚,薛纹凛带人进来后果断将她向里安排,要想出去不光是因为男人才知道机关,还因为他本来就用身体拦在出口前面。
盼妤得逞后倒是扮得乖巧,嘴里安慰,“我们出去后照样可以继续听。薛北殷难不成还敢有什么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