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奴却不像他那般瞻前顾后,颇是一番爽快利落之态,“大人只管听命少主便是,北澜之地乃陛下御令督军之地,纵是千难万险也需确保后方安全无虞,你且当这么多年生受了这般委屈吧。”
何长使摇头笑笑,不想反驳,“在下懂得,往日对敌人的种种纵容,皆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的捧杀,如今真要真刀真枪干起来时,先切断天楷此环后方军需才要紧。”
他又上前并肩与女子站在一处,锁眉疑惑,“他竟分不清真假天烟?”
柒奴美艳的面上浮起几丝神秘,垂首看着挂在自己脖颈的幽蓝项链,“这不足为奇,自然与它有关。”
说这话时,青年的四肢发出一阵应景的痉挛,柒奴抬脚将人翻转过来,看到天楷大惊失色面上满是惊怒和痛苦。
女人陌生的面容倒映在天楷失魂落魄的瞳孔里,柒奴故意朝他戏谑地反问,“我随身从未摘下这条项链,我知晓这项链戴久了会令身上产生一股特别的味道,你只是凭借味道分辨真假天烟,对吗?”
何长使在一旁兀自讶然,看同伴不疾不徐地一捶一捶将每一次致命一击戳进男人心脏,“我没说错,天烟早已被擒,却被我们故意放走,你却是不了解你这世间唯一的妹妹——”
看着天楷迟疑惶然里混杂着阴毒的眼神,柒奴显得游刃有余,“你不信?一介将死之人,我骗你作甚?她既要做个成功的饵,便需慢慢引导,令她相信你已为了追逐利益而抛弃她。”
柒奴踢了踢天楷失血过多的瘫软身体,娇媚的脸上扬起恶劣的笑容,“她一日不信你会背叛,便日日给她洗脑,直到放她亲眼见到你带人启航出行,令她懂得这世间只有自己可信。”
青年僵硬的头颅被迫枕在假天烟软柔瘦弱的肚皮上,仍是说不出话来,只顾全身抽搐着动弹不得,只有偶尔因柒奴的描述而四肢加深战栗,其他行为无济于事。
聪明如何长使,这会才听出些门道来,似是不敢相信地多留了目光在天楷身下的少女身上,“你什么意思?”
柒奴娇娇地长声哼笑,“大人不是已经猜测到了么?他却不敢这般想。”
女人的红唇单薄水润,每个字都像在作画般故意慎重留痕,咬字清晰,“我才是假冒,天楷亲自动手的,才是真的。”
这无疑听来是最恶毒不过的话语,何长使无视地上一滩烂泥般的身体正疯狂战栗并漱漱发抖,目瞪口呆地喃喃地问,“他动手杀了自己亲妹妹?”
何长使又忍不住重复了一句,继而道,“我在躲在暗处偷偷瞧了仔细,我这女人明明没有对上暗号。”
柒奴叹息着摇头,“至于为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何长使在心中模仿着天楷决绝笃定地判断,回想自己偷偷躲在牢门背后看到青年用匕首利落将女子的脖颈几乎割裂至喉管,不禁怔然。
“那少女此前将潘夫人要对付他们兄妹俩描绘得简直绘声绘色,她为何竟是不敢认自家哥哥?不是说兄妹俩关系十分亲密么?”
两人谈话的音调逐渐低落,他们的谈话丝毫没有顾忌一个一刀毙命之人以及另一个将死之人。
天楷幽蓝的耳垂泛着暗芒,与柒奴仍是戴在身上的相似项链随时发出着呼应,最先未发一声便死去的少女始终睁大着双目,迟迟不肯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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