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鹿小心掀起眼帘,看了一眼自家主上,“仿佛只此今年。”
薛纹凛接过药汤很干脆地一口干了,对某个祥瑞诏书的来历始终未表姿态,却只是好奇问,“古来有之,为何我在大帐从未听说?”
“此类年节都在岁末,这等时日您都是三日攒成一日,为了部署边防统共歇不到四个时辰,如何会有这些印象?”
薛纹凛恍然大悟,想想确实如此。年少时随父打天下,成年后远走大漠,代掌御印摄政后政务缠身,似除了陪同皇帝祭祀,未尝还未年节。
薛纹凛无声喟叹,蓦地无征兆呛咳了两下,吓得另外两张脸霎时变幻颜色,以为此人想起什么惨烈的战时往事。
他摆摆手表示无碍,对节日的兴致仍停留在脸上,“索性还未与亭侯营接上头,我们无需急于一时,你说呢?”
顾梓恒略沉吟,颔首道,“赣州太尉曲智瑜是前朝降将,还是当年降于您手,此前在济阳城时,我们摸不清他与旖旎阁或者那‘组织’勾连到何种程度,如今到其任地,不妨在民间走马观花探探虚实。”
除了般鹿面巾示人,自己与薛纹凛早是常年面具易容加身,只要手不过分伸入敏感之地,摸摸消息总是绰绰有余。
在三人其乐融融讨论节日时,同一座城中的某个微末角落,却飘浮了惨淡的氛围。
是谁将话题徒然扭转到如此悲怆的境地?
林瑶想了想,似乎是自己先起了头,见阿姐沉浸自我悔痛之中,反而更加自责。
往事能否已矣,是说给生者听的,也在乎生者选择,为此,林羽一直在努力的路上,只是始终未能完成行途。
林瑶擦擦眼中盈聚的热泪,这泪水是为林羽,而非替林羽而流,她也许是唯一靠近这些悲怆的人,却代替不了她消弭伤痛。
林瑶悠长吁出气,在对方脸上明显的两行泪痕轻轻拭去,“阿姐勿要自毁了,我说出这些不是,为了两人沉湎这些负面情绪,我们的努力终究是为了往前,终还有继续走下去的牵念。”
林羽点点头,这情绪如影随形,好在来得快也容易想得开,毕竟几年来皆是如此,人既然决定从悲伤里活下去,总能找到开解自己的方向。
林瑶振作得很快,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话题蓦地转圜自然,满脸愁苦,“对了,我可忘了说,刚才在街边买零嘴时,我仿佛见着鬼了!”
林羽用手背擦掉泪水,心气顶到胸口,不禁冷哼,好嘛,见着同乡了,面上无甚兴趣。
林瑶凑了过来,皱眉鬼鬼祟祟道,“我仿佛看着那顾阎王了。”
林羽恍惚了一瞬,觉得这名字似乎将方才的话题恐会缠回来,呆愣反问,“哪个阎王?”
“有家医馆那顾阎王,我真真见了他,虽然是个侧影,但十成十没搞错。”
他不是,与那人一同返家了么?
林羽突然想到,阿乙为姜文竹出头那件事时,他们借助庄清舟之力成功取得了赣州太尉府的文书,如今想来,庄清舟作为下属官员,如何能寻得上级府衙的文书?
难道那人的家就在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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