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不吃不喝?”
狱卒点头。
“你们不要为难。”
狱卒是地牢里的老把式,端着稳重样,从不怜惜囚犯,此刻难得流露无奈,低眉顺目道,“放心吧师爷,老弟弟几个时常光顾林大娘子客栈,这小兄弟是看了面善的伙计。再者,这么大案子,我等怎么敢?”
他又含糊道,“可是。。。。。。这小子越关越魔怔了,原本还能说几句话,这几日尽是沉默,神色看着不对啊。”
纪师爷不言语,案子告一段落,阿乙知晓前情,一厢情愿无端被利用,怎会不伤心?
他又叮嘱了两句,自家大人正在抓紧时间审问姜文竹,自己来这里一趟,并非要获知什么新的线索,纯粹是怕这少年人没有求生意志,寒了某些人的心,倒时刺史府难免理亏。
师爷回到议事堂,刚好赶上从医馆回来的衙役在向庄清舟禀报情况。年轻的刺史近日确实累坏了,翘着二郎腿,拿起冷了的茶壶没个样子往嘴里边灌边听。
“又带回去了?”庄清舟反问。
衙役称是,觉得这个结局挺天经地义,文先生是客栈的居客,理应回到客栈嘛。
庄清舟将人挥退,见老师爷一脸不明就里,解释道,“少主让林羽将人带回客栈了。”
师爷捋捋须子未置可否。但庄清舟是一脑门看不懂。
“我原本想着少主那日发了大怒,许是我差事没办好,怠慢了何老儿或者其他缘由,现在我很想知道,文周易到底什么来头?”
师爷锁住满脸皱纹正色道,“很想,是花多少时间想?”
庄清舟一怔,老实回答,“越琢磨那日少主的神色,越是想。你见到暗九卫,这几人现下有几个留在何老儿身边的?”
师爷懒得劝,只是起了旁的话题。
“今日我去看了那小兄弟,情况不是很好。您打算如何保全林大娘子?可有想好何大人来意?他许是仍在恢复,默认你不上门,自是不能亲自来找,这样坏了规矩。他如是问询徐平之案来的,您可要将那信物交出?”
庄清舟被这几句话砸得只得无奈叹笑,自己面前还有多如牛毛的问题需要处理,竟还想分神去捕捉那些云云影影。
是了,少主发再大的火,究竟是自己头上的天塌了,能自己顶上,但那些个外人搅合出事端,殃及到哪里就不可知了。
师爷马上又问及审问姜文竹的情况,庄清舟面色平淡,表现得不如当时应对假“徐思若”那般得意。
“她不如阿酒姑娘硬气,什么都倒豆子似的吐露干净。”
“阿酒?”师爷纳闷。
“嗯,徐思若小姑娘的真名。这两人虽是前后脚进的城,但姜文竹也已潜伏半年之久。看来这地界,总是不乏有人肖想。也难怪少主生气——”
庄清舟直皱眉,“他们行事太平静,我钻营这么多年,不能一网打尽不说,竟是还一副雾里看花的现状。”
这件绑架案线索清明,并无什么可推敲之地。姜文竹畏惧他手中这瓶药,又兼之行动反正失败了,心中那点子对阿乙的愧疚卷土重来,一问一个准,一味哭哭啼啼,问啥有啥,看得庄清舟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