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青年眼光顿时发亮。
何嘉淦红黑的脸方正端和,日常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但老太监仍从其干脆利落的动作里看出了几分快意。
“何长使已将天楷现有势力成功收编,船只业已整集,何家堡的水兵也在持续操练。”
薛承觉显得兴趣缺缺,不咸不淡地问,“他不是早已将人料理,那些散兵游勇何必拢在一处?还是有他用?”
“皇上圣明。天楷动用的本就不是自己收买来的佣兵,这些人存在即是隐患,不好抓不能杀,唯收为己用暂时稳住洛屏。如今北澜之地情况未明,这个大后方不能有异动。”
薛承觉皱眉,“佣兵?用钱驱使?你们用朕的钱买回来的什么玩意儿?!”
何嘉淦仓皇抬起眼睑,先瞥了瞥老太监,见人脸色一切如常,口气依然很稳,“是天楷藏在府中的财宝,只是暂未收拢国库,应还能抵个半年。”
皇帝冷哼,“从前薛北殷总说洛屏不安分,我看你们谁都没查出个所以然,如今倒好,非要他亲自出马,非要战火往朕脑门子糊了,你们才猴急!”
何嘉淦喉咙滚了滚,他素来是天子近臣,是个察其言能观皇帝色的角色,他最近倒是品出这做近臣的坏处了,那便是,近臣才能资格做出气筒。
这位主子不如意有一段时间了,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那还是元春宴后。
何嘉淦自己也有心事,本来也是想问,却是不太敢。
“怎么?朕说得不对?”
何嘉淦摇摇头,一脸正色,“陛下圣明,金琅卫对洛屏失了管束,是臣下的过失,如今好在小王爷力挽狂澜,让臣下更是惭愧。”
薛承觉倒是一会一个心思,淡淡看来殿下一眼,“国书一事,你怎么看?”
“自然不安好心。”
皇帝轻轻哂笑,“你倒直抒胸臆。”
何嘉淦侃侃而谈,“做言官一心在人,做谋臣直陈要害,不敢忘记王爷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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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觉眉间微微蹙起,轻飘飘地道,“没事提他做什么?”
“是,臣下说说国书一事。如今北澜边境不稳,已牵制军枢军和金琅卫大量驻军,从前情看来,长齐和祁州众口一词,皆言说是神秘军兵和流民引发暴动,骚掠边境不断,但祸及我朝边境的情况甚少,是以表面并无确凿证据证明敌方到底什么身份。”
薛承觉心中有数,北澜如今的局势,与自己太过敏感紧张也不无关系。
起因是暴动,且是邻国骚乱,偶尔侵犯西京边境,而后敌人愈见如雨后春笋般逐渐庞大势力,将纷乱的边界无限接近北澜之地。
于是他什么都没想,直接决定屯兵,却渐渐屯出了毛病。
薛承觉慢慢发现,兵屯得越多,三境骚乱越严重,到后来长齐宫变,局势彻底失了控。
那重掌大权的大司马,因爱生恨长成了个不大不小的“倒薛派”,虽然没明着说,但纵容和不管不顾的意味就亮在明面上。
而好舅舅正当权的祁州,因城郡过于集中王都附近,边境兵力空虚,根本无暇顾及,只会写长信痛哭流涕向自己求援。
一来二去,北澜之地越来越被关注,直指烧杀抢掠百姓家的暴动就像极力在世人面前耀武扬威炫耀不已似的,愈演愈烈。
薛承觉这回当然听懂话了,何嘉淦明明是想说,国书递过来第一次就不该理会,边境骚动第一次时就不该派兵。
皇帝陛下倒了口气牙疼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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