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长长久久面对他,真是做自己好难,不做自己也好难。
她索性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总之明日就要下船,你身体还没养好,趁热用一些,我出去看看。”
薛纹凛这下倒转过头来,定视了几秒,轻飘飘地道,“快去快回,外面不安全。”
盼妤:“。。。。。。”
摄政王真会给一棍子赏颗枣!
她端起清清冷冷的姿态应下,不管怎样,心底阴霾瞬息就散去了大半。
不管基于依赖自己假扮的身份脱困,亦或真的关心她,只要薛纹凛尚对自己不会见死不救,他们两人之间,总能有转机。
再往深处思量又不免苦涩,她与薛纹凛之间的隔阂沟壑,竟然需要倚靠言及自己生死才有转圜余地。
翌日,船在洛屏准时停靠。
下船之人寥寥,青年走在前头,任凭手下从船上卸货。
盼妤和薛纹凛一前一后陆续下船跟在青年身后。
青年看着男女,面上难掩戏谑,“天楷还要去堂中覆命,势必还请夫人一同,不知如何安顿这位公子?”
他大概第一次见到薛纹凛的容貌,尚沉浸在惊为天人的感叹里。
果然,就见薛纹凛为难地看着身旁的女人,满脸惊惶畏怯。
盼妤扶着他的手以示安慰,转身对青年说道,“天楷,他身体荏弱,一人独居难以自己照料,我打算处理好这批货后亲自送他回洛屏老家,不知堂中能否行个方便?”
青年似早聊到她这番说辞,胸中早有腹稿,应答得不急不慢,“既是夫人开口自然方便,还请您稍待片刻,我自码头取了通行文书便来。”
盼妤礼貌颔首,见他快步走向渡口监察所,低声略急促地问,“你家阿恒可有抢占先机?我见他这动作不像取文书,倒像是给我们验明正身。”
薛纹凛老神在在,虽也看出青年行走的方向,只径自在四周寻找着什么,须臾,他定神在某处,蓦地轻笑,“你将脸上不合适的表情收拾了便是。”
女人略是讪讪哦了一声,面上回复清冷,倒是学着顺他眼光一番张望,却是毫无发现。
不远处,天楷小跑步走向二人,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安然自信,口气更是热情,邀着二人就往城中而去,只是行了几步路,不免又返身看了看。
“怎么了?”盼妤学着看看顾四遭。
天楷顿了几秒,显是已将二人当作自己人,便也不再避讳,“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日码头太热闹了些。”
盼妤却在担忧旁的事,“人还好,我只看靠岸船很少,船少会查验得格外仔细么?”
天楷见女人似乎误会,摆摆手一脸自得地解释,“夫人以为这地官府会怀疑或查抄我们的货?哈哈,您也不看看这些年,曲大人和舍妹可从未在此出过纰漏。”
盼妤面上满意,“有所依仗才是极好。如今冬日天寒,船少也是自然,总不能与赣州那类州都相提并论,或者是那群衙役自己在偷懒呢。”
天楷应了两句,领着手下和二人离开。
他若再停留片刻也许会发现,小城渡口今日不但没有旁的船舫,连女子都鲜少遇见,却清一色满满当当尽是老少男子,或小贩或商贾或渔夫,热闹吆喝着在渡口各个角落忙碌。
待那群人离开后,渡口的忙碌景象迅速淡去,简直仿佛退潮般,不一会儿,便只独留下卸载完货物的船舫,安静孤独地随急风吹浪,在水面摇曳。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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