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独享”虚耗内功以致的抽丝力竭和倍量服药后遗症在身体里打乱仗的高峰时刻。
这时的自己,耳目敏感得仿佛羽毛抚在身上都能数得清有几根。
他近身真切地感受着林羽的焦躁。这女子太容易心不在焉了,也不知成天只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从她那些特地小心翼翼的搀扶,以及从未如此乖巧听话的态度,都能清楚探知她对当下情状险恶以及严重的认知。
文周易在安抚和放任沉默的可与不可之间犹疑,又不禁懊悔,如果自己身体不出变故,原本这一切不算什么。
往事已矣不可追,文周易轻叹一声,听她话并行退在后方。
“不必太担心阿乙。”文周易注视着前方少年那副走一步看三步的谨慎动作,反而有心安慰道,“方才便是问路险,此刻道路光滑平整,一见便常年有人定期踏足,若到处机关怎能事倍功半?”
林羽果见如此,不紧不慢地挪步,口气迟疑道,“今日一见,我倏忽后背都发凉,你说庄清舟可知此地已开始有人悄悄谋算,可他们求的是什么呢?”
色、权、财。
世间欲望的尽头还会超脱这些吗?
文周易似乎无心揣度,面容肃整地看着脚下。
如果不是姜文竹间接导致的这场奇遇,也许他们至今以为济阳城是个再不会有旁人惦记的边荒小城。
如今,钦差来了,谍者来了,地下竟然不知被什么力量又开发了多久才至现在模样,未知之事突然集结了,不论说庄清舟,任谁都难免惊惶。
文周易终于握拳不住咳嗽,林羽一脸鼓励道,“对了,万不要忍着,想咳嗽想喊疼尽管自在便是。”
他无奈停下脚步,面庞虽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看不清颜色,却已不再刻意隐藏弱态,当即又轻轻喘息一声,手沉沉抬起搭在林羽的臂上,仿佛突然之间没了精神,“这,这里的,空气——”
林羽以为他说空气有异,赶紧先举袖捂嘴,大力一挥将薄袄罩住文周易的头,向前低呼,“阿乙!小心空气!”
那少年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已看到道路尽头事物,情态倒颇是兴奋,回头见林羽恨不能将文周易捆紧成一团粽子,当即诧异道,“大娘子,你干嘛!这里空气本就沉闷!你让先生都不能呼吸了!”
林羽:“。。。。。。”
原来他想说空气太稀薄。。。。。。
文周易艰难地挣脱薄袄的包裹,抚胸弯腰气促地喘息着,两人本来愈走愈慢的步伐渐失去准头,那颀长的身躯不自觉总外旁边偏离,拉都拉不住。
林羽忙不迭叫苦,见这人不知何时挣脱自己,自行将一臂重重撑在墙上,那墙壁无端遭受一记沉重的闷锤,徒然侧开了一条缝隙。
那里面,隐约有耳室。
耳室里,隐约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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