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易始终温声说着话,“你是林羽和阿甲的家人,家人怒其不争,终究希望他好好的。你适才说抵消,那是在与他们清算亲情,是寒他们心。”
阿乙依旧将头磕在墙侧,沉默片刻,眼中突然落下豆大的泪珠,“嗯。。。。。。是家人必能原谅我选择下辈子偿还,这辈子我不得不赎别的罪。”
文周易稍稍挪动,咳嗽着换了个姿势,玄伞看着心焦,但明白他性子坚持,杵在近处干着急。
“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如今知道与姜文竹并非偶遇,既是她有意接近,为何还要一味听从?”
阿乙也不擦拭,任凭脸上泪水肆虐,喃喃道,“先生,我愿意与你说说。如果是你,你会理解我的。”
文周易开始耐心听阿乙诉说过往。
他与姜文竹在赣州渡过青梅竹马私定终身的少年时代。
他面对情人被权贵陷害,却因怯懦没有勇于挺身而出,反而选择远走从军。
在他离开后,姜文竹孤立无援,被人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
阿乙痴痴道,“我不过是个畜生,凭什么能过得那么好,凭什么受大娘子和大哥的照拂衣食无忧、风雨不侵。她说,她身在地狱,一直用那双眼睛看着我。”
文周易久久不语,眉头轻锁,牢房里只听到他有一声没一声的轻咳。
许久,阿乙也面露担心,一边关心一边满不在乎道,“先生不用管我了,这里阴湿寒冷,原是我害了你,如今不能继续这般害你。”
“你还心悦于她?”
阿乙又现出迷茫的神色,没有回答。
文周易叹声气,拿出帕子轻轻擦拭他眼中的泪水,替他交出答案。
“你替她挺身而出那般急切的模样,仿佛还在昨日,我记得你一言一行,都在努力教她如何自保。”
“阿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和她,实则与情爱无关。你的劫不是姜文竹,而是过去的自己。你痛恨过去那个懦弱的阿乙,你看不起那个赣州阿乙,你如今全她的心意,并非补偿她,而是——”
文周易蓦地停顿,忽而垂首重重捂唇咳嗽,渐有止不住之势,玄伞在一旁大惊失色,看到依赖自己支撑的那只手背泛着青白,腕上青筋直冒,一面将人扶抱起来,一面从袍衣掏出丸壶。
一阵清幽的香风扑面而来,玄伞刚倒入掌心的药丸一空,抬眼就看到林羽满目焦急,手中拿着一个茶杯。
她动作温柔,专心看文周易服了药,又与玄伞低声商量了两句,高大的青年将人打横抱出地牢。
林羽俯视正陷入仓皇不安的少年,语气笃定平淡,含了一丝冰冷。
“阿乙,你想为过去的自己赎罪,这决不是情动。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们错过固然有你的懦弱,但这一切诱因,终是她起了攀附权贵的贪欲,并且,姜文竹后来并没有按照你以为的剧本而活着、而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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