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道理,朕会不明白?上万的宫廷禁卫还牢牢地掌控在朕手上,重华殿清幽偏远,姜烛就算有心做什么,也成不了气候。况且,他跟朕再三保证会让平安在灯会之夜出现。”
男人说话用反问句可真是令人气不打一处来啊。
江芙指尖顿了顿,含笑称是:
“陛下英明,是臣妾多虑了。”
其实很不愿意再顺着梁帝的脾气。
为人母,要为女儿打算,没办法。
她的地位是无人可以动摇的,但女儿林舒予还没着没落的呢,中宫嫡出的唯一孩子,梁帝竟是连个封号也没给。继承大统的荣耀也未必能落到林舒予身上。
为了女儿的事,江芙是愁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此前也和梁帝提过。
梁帝的意思是,赐了林舒予封号,林舒予排行不上不下的排在中间,那么上头的弟弟和姐姐便得跟着大肆封赏一番。封号这种东西,多了,可就不值钱了。
江芙恨恨忍了,一方面督促女儿用功念书,一面寻着机会独独为林舒予挣到荣宠。
不然早就甩手为所欲为不伺候梁帝了!
江芙暗暗咬着牙,这些日子她安排了眼线有事没事地去重华殿附近晃悠,看能不能打听出来些有用的消息。
心腹回报说,姜烛那边松懈了下来,没见着姜烛再火急火燎地到处乱窜,可能是有了音讯了,也可能是彻底破罐子破摔。
江芙倒要看看,在灯会上,姜烛是不是会仙法,将林芷澜再变了出来!
灯会当天,天色一暗,来自全国各地的手艺人们争相竞技,把灯与火的艺术玩得登峰造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寻常的花鸟鱼虫灯笼太简单了,简直只能称作是入门级别。
还有匠人做出了放到空中还能转变几次形态绽放出不同图案的烟火。
男女老幼,上街同乐。地面上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一个长长的金龙鲤鱼灯笼,足足有几丈长,好几个伙计拿着棍子撑起来游街。
尾部设计了小机关,时不时一动一动的,恰如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摆尾,腮部同样被设计得一开一合,活灵活现。
“好!”
城楼上的梁帝抚掌,心情大好。还有些别的飞禽猛兽灯,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但他觉得这尾鲤鱼寓意和兆头最好。
他几乎是大梁历代最爱立些与民同乐名目的皇帝了。
每次看到繁荣盛大的节日气象,他总能觉得自己又能喘息了——试问如果民生凋敝,百姓如何有心思参加吃喝玩乐的活动呢?参与的平民越多,越能说明他把国家管得不错,藏富于民。
自觉对得起天下人,他便又能愉快地放飞自我发发大疯了。
他身侧的江芙亦是盛装出席,牵着年幼女儿的手,笑而不语。
林舒予正是贪玩爱热闹的年纪,被逗得咯咯直笑。
下有百姓们感念参拜帝后,林舒予也好奇地探头探脑,等于也是受了万民参拜了。
想到这儿,江芙的笑容愈发地发自真心。其他嫔妃在受宠,要面对民众的重大场合,断断不能僭越了去越过皇后的。
江芙也没有带着别人的孩子去享受百姓参拜的道理,所以论情伦理,都只能带着林舒予出宫见世面。
江芙怜爱地摸了摸林舒予发上的宝石,心想,怪她肚子晚了一步,没让女儿既占嫡又占长。不过没关系,她会亲手把女儿的阻碍一个个全部拔除。
天色已完全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