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层的一个厢间,远远望着屈府的方向。
一边心疼,一边耐心观察。
心疼是因为这个厢间花了他五两银子,对日益贫困的谢周来说,五两已经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数字。
谢周点了些饭菜吃完,接着又等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未时三刻。
一辆马车从街那边驶来,由远及近,停到了屈府的大门口。
“来人了?”
谢周提起精神,走到窗边仔细凝视。
却见那马车停下后,屈府管事迅速上前迎接,搀扶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子走出车厢。
老头子穿着素色长衫,身材中等,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
谢周认出了他的身份,正是如今太医署的执牛耳者,太医令乌朋。
同时也是张季舟的大弟子。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如今太医署这一班有名有姓的医师,都能算作张季周的学生。
但其他医师只是得到过张季舟的指点,而乌朋可是三叩九拜、敬过拜师茶的亲传。
随后车上走下来一个半大的小伙子,约莫十四五岁,面容干净,手里提着个药箱,亦步亦趋地跟在乌朋身后。
谢周打听过,这个小伙子名叫姚浩能,是乌朋在两年前收的药童。
这可是个抢手的位置,能给乌朋这种顶级的医师当药童,就算将来拜师不成,也能得到乌朋的一两分真传。
得到消息的屈望很快外出迎接,接替管事搀扶着乌朋走进屈府。
其实乌朋方才六十岁出头,比张季舟的身子骨更加硬朗,完全不需要搀扶。
但就像柴晓棠搀扶张季舟一样,这也是屈望表达态度的方式。
“跟踪张季舟,又请来了乌朋,难道这屈府和乌朋是一起的?”
谢周又产生了新的猜测。
谢周可是知道这对师徒之间的恩怨,不说不共戴天,但也属于那种一山不容二虎的争斗,绝对无法在一个地方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