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冲衡回后来,听母亲说让他去哄媳妇去趟归德侯府,许冲衡也是有些讪讪。
那天被曾氏挠花了脸,他也打了曾氏一顿,更是放下狠话,让曾氏这辈子想都不用想他再进她的门。
狠话放出来了,这才没半个月,他就要回去哄她,这跟认输也无异了。
他一时抹不开这个脸。
见长子不应声,许老夫人也知道他们夫妇那日吵架的详情,这时候对着长子也是无奈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又不是没和她吵过,以前不也和好了?”
“这,”许冲衡跟老母亲也是实话实说:“以前都是曾氏自己来讲和,这次……”
这次他去,是他低头,就不一样了。
“好了,你们也是老夫老妻了,三个孩子都各自成家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许老夫人劝他,“说起来,这么多年就她向你低头,你向她低次头又如何?”
“这……”许冲衡还是犹豫,“这次跟以往还是不大一样,曾氏她,她好像也是横了心了不想让我好过。”
“什么横了心?”许老夫人耻笑了一声,“你是不懂女人,曾氏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但凡你吩咐的,她哪桩没遵守过?嘴上再狠又如何?你没看,双婉说是她偏心的次女,你不是让她别加那些个,咳……”
许老夫人说到这,也不好意思说了,咳了一声轻描淡写道:“她不都是听你的?她再喜欢女儿,不也没越过你去?你什么时候见她把人放在你上头过?”
许冲衡一听,不禁有些得意,“这倒是,这也是她身上为数不多还不招儿子讨厌的地方。”
说起来,其实就这个,他也是有些讨厌的。
曾氏缠起人来也是痴缠得很,也不想想她那张脸,她那副身子他看了多少年,她不嫌厌他早就厌烦死了,她却还当是她刚嫁进来时一般,睡觉都要抱着他的手臂睡,一把岁数了还不知廉耻,真真是让他腻烦,有时候烦起她来了,让他多看她一眼他都不愿。
但这话出自母亲的嘴里,女人的死心塌地就是男人的功勋牌,想想曾氏还是万事以他为先的这些年,也不是无可取之处,许冲衡得意之余,也就觉得曾氏还是有点可讨喜的地方的,这时候也就不去想他对曾氏的厌烦了。
“你去服个软,就是认个输又如何?”许老夫人不以为然地道:“再怎么说她也是渝良和双娣的母亲,你跟你孩子的娘认个输,也不丢人。”
“是,儿子知道了。”老母亲这么一说,许冲衡也就不觉得去给曾氏服个软有多抹不开面子了,当晚就回了曾氏的房。
许曾氏没让他进,跟他闹了一阵,但如许老夫人所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许冲衡还是在床上治服了她,不过,许曾氏到底也不如以前好哄了,许冲衡是一边允诺说这个季度过后帮她把管家之位抢回来,又答应她下月必给曾家的外甥谋一个好差事,又把他刚得手的还没握热的二十万银子给了她,这才得了许曾氏的答应。
许曾氏这头得了种种好处,这心头才舒畅了开来,一夜过后就春风满面,被二房许刘氏看到,暗里恨恨地翻了个白眼。
这曾氏,当真是好运气。
许曾氏这头风光得意,不过,对于前去归德侯府的事,她也没外面看起来轻松。
她的双婉,已经长大了,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听她的话,百依百顺,她现在真有点拿不准。
不过,许曾氏到底还是有点底气的,那孩子说起来心硬,但也心软,嘴里就是会说狠话,但对着家人心肠就软得跟豆腐一样,到时候要是这孩子不答应的话,她这个当娘的哭一哭,双婉也还是会答应的。
这厢归德侯府,圣上旨意一到没两天,许双婉就收到了她母亲要前来归德侯府的帖子。
上午送的帖子,说是下午就要到。
许双婉一看完帖子,只想了一会,就叫来了虞娘子,“虞娘,你现在就快去姜府一趟,跟大舅母说我娘下午就要来归德侯府看望长公子,家中琐事太多,父母亲这阵身体也不太好,我娘是头一次来家里,我怕到时候家中人都各自有些不方便,慢怠了我娘,想请她过来帮我招待一下我娘。”
虞娘子一听话,就赶紧去姜府了。
姜府的大夫人一听,冷笑了一声,片刻都没耽误,就叫下人准备轿子,当下就带着人来归德侯府了。
姜二夫人也听到是外甥媳妇请大嫂是去作甚的,她也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当下把手上的事交给媳妇,跟着她大嫂也来了。
姜家的大夫人二夫人这还没到正午就来家了,还要在归德侯府用午膳,前几天她们来看望外甥的时候,都是看完坐了坐就走了,也没用膳,这次来了还说要多坐一会,下午都不走了,侯夫人看着她这两个嫂子很是受宠若惊,陪她们坐的时候,往她们手里塞了好几次这次圣上赏给归德侯府的贡桔。
午膳的时候,她更是胃口大口,多用了一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