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说罢又冷笑一声,看着萧榕那一副心寒的样子,淡淡地道:
“更何况,你兄长如今娶了小嫂嫂,自然跟以前不一样,你的小嫂嫂在背地里,会不会吹些什么耳旁风,谁又知道呢?”
萧榕登时热血冲脑,梗着脖子看她。
“阿莹不会说我坏话的。”
冯蕴哦声,看着她红肿的双眼,笑着转身。
“那你继续哭吧。”
冯蕴说走就走,不给她留半点思考和反驳的机会。
萧榕本就伤心,看到她冷漠无情的背影,哭得更厉害了。
“冯氏阿蕴,你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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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差人回了一趟花溪村。
很快,邢丙便亲自领着邢大郎、葛氏兄弟几个部曲,以及涂家坞堡当初帮他们修农具坊的几个工匠来了信州。
安渡和信州一水之隔,两地约莫百余里,也就一日路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到达春酲馆,看到冯蕴便激动起来。
“女郎。俺又见到你了。”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
主仆相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邢丙将邢大郎推上来。
“快将账目给女郎过目。”
邢大郎在长门做副总管,早就把胆量练出来了,羞涩的一笑,朝冯蕴行了一礼,又嗔怪地看他阿父。
“女郎见到我等定有吩咐,不急这一时。”
邢丙看冯蕴只是笑,没有反驳大郎的说法,嘿嘿挠着头,也跟着笑。
“楼总管原本也要来的,但庄子里事情多,他走不开,还差点为此哭鼻子……”
阿楼本就是个软糯的性子。
是让冯蕴硬生生培养成总管的。
她笑了一下,问了问庄子里的情况。
邢丙都一一作答,然后道:“我晚点便要回去,大郎和葛家兄弟几个就留下,照应女郎。”
冯蕴没有拒绝。
这是她自己的部曲,是她可以随便支配的人,这跟叶闯他们的性质还是不同的。
“替我转告阿楼,这阵子辛苦了。你们做得都很好。”
邢丙跟邢大郎对视一眼,父子俩齐齐傻乐。
冯蕴没有急着看账本,而是去看邢丙带来的牛车,上面堆满了从庄子里带来的东西,吃的,用的,还有邻居汪嫂子和姚大夫送的药品。
最让冯蕴喜欢的是,还有自家庄子里采摘的新鲜菜蔬。
她看得很满足。
邢丙在旁道:“韩阿婆让小人带的,小人说信州什么都有,阿婆却害怕女郎吃苦,非得让小人带上……”
冯蕴问:“阿婆如何?”
邢大郎接嘴道:“阿婆本也想跟着来的,可入冬她腿脚的毛病就犯了,须得隔三岔五让姚大夫艾灸,我们便没有带她来,对了,阿婆还给女郎做了冬衣……”
他笑嘻嘻地说着,就要去搬车上的箱子。
箱子刚挪开,一颗脑袋就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