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机场把这件事给顾梦舒说只是希望她别打扰自己,可没想到她转头就给老爷子说了。
季怀渊神色有些冷,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既然爷爷知道伤得不重,怎么还这么大张旗鼓。”
老爷子年轻时已经受够了各种虚与委蛇的社交场合,老了以后喜清净,把这么多人招过来只为见自己一面,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顾家那丫头给我说你是为了保护一个女人才受伤的。”
老爷子说这句话是陈述句,季怀渊的神色蓦然变了,皱着眉头看他。
“你不要什么都听她的,她也没跟我……”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爷子给打断了。
“行了,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
从小到大没人看透过季怀渊,只有老爷子偶尔能猜得到他心思,如今是慌了才会露出马脚。
“就是很久以前你身边那个秘书吧?”
季怀渊抿着唇不说话,心里的风暴却已经袭满了他整个人,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我还以为你早就放下了,没想到我孙子居然还是个痴情种。”
老爷子笑了两声。
“当初我让你做过选择了,是你选择了顾家,没有把她追回来,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当初老爷子的警告历历在目,江窈出国的时候老爷子劝诫季怀渊该放下了,却是在变着法地给他机会。
可当时季怀渊还是留在了国内,那是他第一次无比犹豫。
季怀渊垂着头。“爷爷,我希望能自己处理这件事情。”
病房里面,两人无声地僵持着,季夫人敲了敲房门。“爸,你跟怀渊谈完了吗?”
外面的人等得干着急,再拖下去就要穿帮了,老爷子终究还是没回答他刚才那句话,示意人去开门。
顾梦舒是第一个冲进来的,她心里七上八下地看着老爷子。
“爷爷没事吧?”
自己刚从顾家走了没多久老爷子这就进医院了,而且季怀渊肯定知道了她说的那些事情,顾梦舒一时间有些心虚,却发现男人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没事,年纪大了容易犯老毛病,怎么把你们都给惊动来了,一个两个明天都不上班吗?”
老爷子说着还适时地咳了两声,装得挺像。
“我们这也是担心您老人家,怎么就突然病发了?”
顾父问这话的时候顾梦舒低着头不敢看人,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裙摆。
“被野猫吓到了,都早点回去吧。”
听到老爷子开口赶人,就算有心在这里讨好一番的这些人,见状也都不敢多逗留,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顾梦舒看着走在面前的男人咬着唇,站在原地含着泪叫了他一声。
“怀渊,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季怀渊顿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眼里面的寒意像是初春还未消融的冰雪,连带着顾梦舒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不跟你吃饭,就跑来爷爷这里上眼药?”
季怀渊从没对她这种语气说过话,顾梦舒眼泪簌簌往下掉,我见犹怜的样子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看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