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要吃完的时候,有人给她打了工作电话。”
邓嘉柯穿得单薄,灰色衬衫被风不断吹起微微翻动,左侧的袖子还卷了一半,露出一小段结实修长的手臂,像刚从温暖的餐厅踏出一步就回到了这里。
“好吃吗?聊得开心,吃得开心吗?”她好奇道。
“挺好的。就聊了聊我的学习,她的工作。还有她打算明年夏天和Morris结婚的事,她希望我那时候再来,你也可以来。她甚至还想让我们俩当花童。”
“花童?”宫黎诧异地瞪大眼,“花童应该都是很小的小孩子吧。”
她妈和他爸结婚都是请的朋友家上幼儿园的小孩。
“一般情况是这样,不过这种事嘛,主要还是看当事人们的意愿。”
他瞄了她一眼,似乎想象了她带着白裙戴花环的样子,唇边笑意变得更加明显,“唯一有一点遗憾的是。今晚四个菜里有两个都带豌豆。”
他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虽然妈妈邀请我以后来这里留学,但冲着当地菜我也绝不会答应。”
邓嘉柯讨厌豌豆的味道,带一点都吃不下去。
宫黎以为家里人都会知道。
不对不对。邓嘉柯的爸爸也不知道,上次他因为才发现邓嘉柯不吃豌豆还指责过他。
这一点来说,邓嘉柯的爸爸妈妈极其相似。
当然,这个细节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她和她妈妈知道,在家里工作的几任阿姨都知道,可能跟邓嘉柯每天一起吃饭的同学都知道。
可偏偏他的爸爸妈妈都不清楚,也可能是就很随意地忘记了。
宫黎想不到那么多。她只是心口禁不住地,有一点点酸麻。
邓嘉柯看上去神色正常,他已经在跟她聊起明天出行的计划。
但这就是最反常的地方了——他平时话不会这么多。
宫黎在听完他讲述后天的安排以后,有点突兀地问道,“你今晚吃饱了吗?我房里还有黄油饼干。”
邓嘉柯微怔,源源不绝的话一下子断掉,变成几秒诡异的沉默,他回,“可以来一点。”
“那我去拿。”
宫黎转身正要去拿,顷刻间背后传来响动声。
她一回头,邓嘉柯刚跳到她身后。
他就这样翻过来了!
这可是五楼。
宫黎吓得心脏差点骤停,“我可以给你送过来的!”
邓嘉柯大概很少听到她用责怪的语气跟他对话,眉眼间笑意反而更甚。
他拍掉手上灰尘,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我不饿。我抱抱你,我就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