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灯灯表现的很是豁达,并未因为赢了她而洋洋自得,反倒是夸赞她的琴好,能有如此胸怀之人,自然不是一般人,之前是她轻信谣言,心中存有私心,才会处处针对她,实属小人行径。
她抿紧唇,神色复杂中带着愧疚,“王妃与传闻很不一样,是雅意太过狭隘。”
檀灯灯小脸露出玩味,唇角笑意却温柔,“看来姜乐师从旁人口中听到本王妃。”
姜雅意莫名其妙的敌意是有缘由的,只是不知是谁在她面前传了些不实的言语,叫她听进去了。
姜雅意惭愧垂下头,苦笑一声道;“雅意惭愧,希望墨王妃莫怪雅意的短见狭隘。”
檀灯灯迎着她的目光,缓缓一笑,大度的摆手,“没事,姜乐师一手古筝弹得很好,有时间倒是想要与你切磋一番。”
姜雅意忙摆手,直言不敢,“王妃的古筝技艺娴熟,非雅意可比。”
她却不赞同,“音乐哪有高低贵贱,只在心境罢了。”
她的一番话让姜雅意心生感慨,确实,她学琴多年,败在了心境上,是该好好清醒一下了。
转身拱手对着太后说道:“太后娘娘,王妃不需要任何人教,雅意惭愧,琴技不如人,心境也不如人。”
太后心下愉悦,越看檀灯灯越是满意,唇角自始至终都挂着笑,“姜乐师客气,不过是一时瓶颈。不过灯灯确实厉害,不愧为哀家的儿媳。”
她毫不吝啬的夸赞檀灯灯。
姜雅意甘拜下风,也不敢说要教檀灯灯弹琴,告罪后预备离开。
离开之前,姜雅意开口,眼中不掩对檀灯灯刚才所弹奏的乐曲的炽热,“不知王妃方才所弹乐曲是何名字?可是王妃自创?雅意从未听过。”
檀灯灯摇头,“不是,此曲名为《十面埋伏》!乃是一位大师所作,我没有那般本事。”
姜雅意低低呢喃,“《十面埋伏》。”
她抬头,眼中炽热的光越发明亮,“好名字,当真是如名字一般,十面埋伏,杀机四伏!”
“王妃可否为我引荐那位大师?”
檀灯灯看着她求知若渴的眼神,实在是不知如何回答,迟疑后决定实话实话,“……只怕是不行,那位高人已经过世了。”
就算是没过世,中间也隔着几千年。
姜雅意闻言,失望低头,“可惜了。”
若是大师还在,她定要前去讨教一番。
檀灯灯见她暗自惋惜,轻咳一声,“不过,我倒是会弹他的曲子,若是姜乐师不介意,可以……”
话还没说完,她就对上女子泛着惊喜的眼眸,她忙道:“不介意,那便多谢王妃了。”
“无事无事,大师说不定也会高兴有人能喜欢他的曲子。”
送走姜雅意,檀灯灯长松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她算是看明白了,姜雅意就是乐痴,一提到乐曲,便是什么都忘了。
太后慈爱看她,笑容清浅,忽然开口,“从前怎不知灯灯还会弹琴?”
檀灯灯立马端正坐好,认真编瞎话,“从前在乡下时,有一退隐高人,见我于乐器上有些天赋,家中爷爷奶奶也不反对,便收我为徒,我就学了些皮毛。”
实则不然,檀灯灯学琴还是父母逼着学的,所谓技多不压身,这话一点没说错,这不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