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轻语知道这一定是洛凡的功劳,仁爱病人向来很多,独立病房光是有钱都难买到,要有人脉才行。
她坐在床边守着,一手拉着白莫寒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捂在手里舍不得放开。
各种情绪在心中撞击,找不到突破口,撞得她又闷又痛。
抬起头,看着白莫寒头上架着的输血袋,鲜红的血液顺着输液管缓缓流进他身体里,好像只这样看着,就会让自己多安心一些。
涂晓枫再三和医生确认了二哥没事,回到病房就开始朝涂轻语发难。
“姐,这都是你的错!”
“是,是我的错!”涂轻语情绪低落。
“如果你不带洛凡哥回来,二哥就不会自杀!”涂晓枫用一双哭肿的兔子眼瞪着她。
洛凡站在一旁,没有上去拦着。
涂晓枫本来也不是沉得住气的人,和白莫寒那种内敛的性格不同,他是典型的发泄型人格。
有什么事必须和亲近的人倾诉出来。
连白莫寒喜欢涂轻语这种小事都要和自己念了一遍又一遍,更何况是白莫寒割腕那种冲击性场面。
做为“罪魁祸首”的他和涂轻语,需要接受一些惩罚与指责,不然涂晓枫真的会被那些恐惧和委屈逼疯。
“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如果你肯答应二哥,就不会出这种事。”涂晓枫说着又开始哽咽。
涂轻语却连哭都哭不出来,她发现人的情绪激荡到一个顶点的时候,是没有眼泪可流的。
前世涂晓枫出事时,她也没有哭,事后每晚抱着涂晓枫的照片,默默流眼泪。
这次,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答应,他醒了我什么都答应。”涂轻语说。
涂晓枫愣了愣,静默半晌,拉椅子坐在白莫寒床另一边。
“二哥,你听到没,姐都说答应你了,你快点醒过来,等你醒了我就能叫你姐夫了!”
洛凡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
涂晓枫还真是……
白莫寒后半夜才醒过来,涂轻语趴在病床边半梦半醒的,感觉到他手一动立刻就精神了。
她坐起身,看着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按住他想要抬起的一只手腕。
“大夫说尽量别动这只手。”
她扶着白莫寒坐起身,将一只枕头垫在他身后。
白莫寒扫视了病房一圈,目光落在旁边的小床上。
一米宽的小单人床上,洛凡和涂晓枫挤着睡得正香。
涂晓枫许是睡得冷了,整个人都缩进洛凡怀里,半张脸埋进他衣服里。
涂轻语起身走过去,帮那二人盖上被子。
“晓枫信誓旦旦说要等着你醒的,就是不太能熬夜,还是睡着了。”她坐回白莫寒身边后道。
白莫寒收回视线,漠然垂下双眼。
“你感觉怎么样?”涂轻语问,“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我去找医生。”
白莫寒微微抬起眼睑,漂亮的唇抿着,表情淡漠而平静。
“你饿不饿?”涂轻语又换了个话题,“晚上你就没吃什么,我去买点粥?”
期待的眼神注视着白莫寒,等了良久,对方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涂轻语终于败下阵来。
“我们谈谈好吗?”这回她不指望白莫寒说话,自顾继续下去,“我和洛凡的事是骗你们的,我们没有在一起。”
白莫寒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