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薇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不知如何是好。社长进屋,看了看她,问:“小乔,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
看到社长,乔雨薇眼睛一亮,求救似地说:“社长,我真的没有抄袭他的文章。”
社长躲闪着她的目光,为难地说:“可人家有证据,在铁的事实面前,我们谁也帮不了你的。”他语气一转十分冷淡:“小乔,你看这事闹的,苟医生好歹也是个名人,面子大吃得开。我们杂志社只是个小地方,所以,还是请你,嘿嘿。”他虚假地笑着,话里已表达出一切。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社长。”乔雨薇内心泛起冰冷,平日里尊她为座上宾社长,关键时刻准备弃她于不顾。不过,谁让她捅了这么大娄子呢?社长,本就是看在林哲的面子上才让她进杂志社的啊。
拖着行李箱走进宿舍,乔雨薇站在街头茫然四顾,几番想向林哲求助又犹豫了,林哲已经三番五次帮她,她欠了他那么多人情债不知如何偿还。如今如此严重的事情,再去求他,她实在是开不了口。
再说,只怕林哲也帮不了她吧。
夏江市x大学:
操场上转了一群学生,以女生居多,正在围观两个女孩撕逼。
“贱人!”汪斯羽一个耳光甩在桑筱嘉脸上:“不过是让我男朋友陪你跳了一场舞,你他妈就死不要脸的勾引他!”
这一耳光打得桑筱嘉脸颊发烫,她岂是能受委屈的主儿。当即以压过汪斯羽的腔调回骂:“呵!是你自己没能耐吸住住他,反倒说我勾引他。安钦对我说了,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和你只不过是玩玩的。”
“你胡说,你个狐狸精,死不要脸!”汪斯羽双手掐腰,双眼通红。“安钦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是骗我的?”
“那你自己听听吧!”桑筱嘉得意地冷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支录音笔,立即清晰地传出桑筱嘉柔媚的声音:“安钦,你爱我,还是爱汪斯羽啊。”
接着是安钦的声音;“当然爱你啊,你是千金小姐,汪斯羽算什么?我和她只不过是玩玩的。”
汪斯羽脸色瞬间惨白惨白,桑筱嘉这一招比任何狠言狠语都管用,一下子击溃了她。她身子摇晃着几乎站不稳,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像在一片蒺藜中滚动,疼得她无法呼吸。
世间最心痛的事,莫过于听见最爱的人亲口说:我一点儿也不爱你。
人群中一个身材高佻又火辣的女孩儿挤出来,扶着汪斯羽。狠狠地瞪了桑筱嘉一眼,突然对她吐了一口唾沫。“我呸,私生女一个也敢称之为千金小姐了,天大的笑话!”
“私生女”这三个字瞬间戳到桑筱嘉的痛处:“童雪儿,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才是私生女呢。”
童雪儿毫不示弱,像看垃圾似的看着桑筱嘉,一脸嫌弃:“我童家祖宗十八代一向清白,清白得敢立贞洁牌坊。倒是你嘛,谁不知道你是私生女啊!哦,不光是你,你弟弟也是私生子。你真他妈应了那句话,全家没一个好东西。”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桑二小姐好像不坏吧。”
桑筱嘉一听桑晴就炸了,她对着人群问:“谁在提桑晴?你给老娘站出来。”
童雪儿搂着汪斯羽,气势汹汹地逼近桑筱嘉:“老娘站在这儿呢!哟,一听桑晴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也对啊,人家桑晴才是名正言顺的桑家千金,唯一的一个婚姻内出生的孩子。可惜啊英年早逝,看来上天是一道雷劈死你们桑家所有人,免得伤及无辜哦。”
“扯什么王八犊子!”桑筱嘉见周围的人或是冷眼旁观,或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更恼羞成怒:“我爸和桑晴那贱货的妈根本就没感情的,在爱情中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桑晴才是私生女呢!”
“呵呵!”童雪儿仰天长笑,轻蔑之意尽含其中。“这贱人养下的贱种果然是字字句句都透着贱味儿啊,人是铁贱是钢,一天不犯你丫闷得慌。麻烦桑大‘小——姐’好好去查查字典,私生子的解释是什么。”她说到“小姐”两个字时故意把音调拉长,让人一听就想歪。
围观人哄然大笑,对桑筱嘉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不光她喜欢抢别人男朋友,她妈也是抢别人老公的主儿。”
“什么妈养下什么样的孩子嘛!有她妈的骚货基因,她能是什么好鸟?”
“得了吧,她爸也不是好东西。只怕地球人谁都知道,桑天恒和陆思芸啊,婊子配狗——”说话者故意止住话。其他人极有默契,异口同声地说:“天长地久!”
四面楚歌,桑筱嘉捂着嘴挤出人群跑开。一个男同学的声音响亮地说:“捂嘴干什么?怕别人看见你嘴里的脏水啊?”
顿时又是一阵笑声,桑筱嘉脑袋里嗡嗡乱响,径直跑回教室,迫不及待拨通了陆思芸的电话,添油加醋地哭诉一通。
她哪儿知道,陆思芸也正付在桑天恒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呢。
一大早,桑天恒手机上就接到了几张照片。赫然是几尊雕像,一尊汉白玉雕像,宛然是董婉欣生前,她穿着一袭精致优雅的晚礼服,长发半挽,双手自然搁在腰间,浅笑嫣然。
而她面前,是两尊用黑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雕刻,一对跪着的男女,低着头一副请罪的姿态。虽然是跪着,但五官却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他桑天恒和陆思芸啊。
桑天恒气得当即就把手机扔了,照片却又立即发到了电脑上,并且还是更多张,以各种角度拍摄,可以看出背景是一大片马蹄莲之中。
桑天恒脑袋晕晕沉沉,生平没被这么羞辱过,他以为桑晴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说得出做得到,丝毫不手软,这丫头比他的心还狠得多啊。
“阿恒啊!”陆思芸两眼红肿,新的泪水不断涌出,混合着脸上多种化妆品的味道一齐流进薄薄的嘴里,混合着的古怪味道更刺激得她怒火中烧,却又要在桑天恒面前装柔弱扮可怜。“扪心自问,我这些年是怎么对待桑晴那丫头的?打过她一个手指头吗?可你看看她竟这样对我,真真是只……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