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鸣决定在山村借宿一夜。
这村子不大,看起来不过十几间房屋错落的建在山上。
看起来村里很少来外人,没有任何可以住宿的客栈,也没有能吃饭的地方。
宴卿鸣在村口看到一户人家,门口的架子上摆着正在晒干的草药,院子里的田地种着不少蔬菜。
宴卿鸣想看看这户人家有没有人在,身边突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你找谁啊?”
宴卿鸣回头,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素色布衣,背上背着一个背篓,里面装的似乎是草药。
宴卿鸣客气的说道:“我途经此地,想寻一处留宿之地,如有打扰我马上走。”
少女上下打量宴卿鸣,也许是觉得他不像坏人,拉开篱笆上的小门:“马拴门口吧,你先在院子里等,我阿爹回来要是允许你留宿,你才能留下。”
宴卿鸣把马拴好,说道:“多谢姑娘。”
少女又看了宴卿鸣几眼,便自顾自的去院子里放下背篓,把里面的草药倒在地上,蹲在那里仔细筛选分类。
宴卿鸣站在院中看着少女整理药材,架子上的药材很干净,看的出晒药人的用心。
少女个子不高,想要拿下最高处的笸箩,找了个竹椅过来想要踩上去。
“姑娘,我帮你吧。”宴卿鸣上前拿下最高处的笸箩。
少女这才发现自己站在竹椅上居然还没宴卿鸣高,有些气鼓鼓的:“我不叫姑娘,我叫梨花。”
宴卿鸣笑着点点头:“好,梨花姑娘。”
梨花从竹椅上下来,接过笸箩,仰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宴卿鸣。”宴卿鸣自报家门。
梨花歪着头想了想,问道:“宴卿鸣,怎么写?”
宴卿鸣找了个小树枝,蹲在地上,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柔软的土地上。
梨花站在旁边看宴卿鸣写完,满脸愁容:“好复杂的字,我去拿纸笔记下来。”
宴卿鸣看她跑进屋里拿了张土草纸出来,已经分了叉的毛笔沾沾水又在锅底灰上沾了沾,一笔一划的抄下了宴卿鸣的名字。
宴卿鸣看梨花写的认真,问道:“你想学写字?”
梨花点点头:“阿爹没钱给我读书,我遇到识字的人就求他们教我一两个字,我就能认识越来越多的字啦。”
好学的姑娘,宴卿鸣再想想自家那个读书就犯困,写字就想上茅房的宴明镜,不由得头疼。
“我儿子要是像你一样上进好学就好了。”
“你有儿子?”梨花惊讶的打量着宴卿鸣,“你多大年纪?”
宴卿鸣回答道:“二十七。”
梨花脸上的惊讶不减反增:“你比我大了十岁?你看着可比大壮哥嫩多了。”
这是什么形容,算是在夸他吧。
“梨花儿!”院子外面传来略显苍老的声音。
“阿爹回来了!”梨花跑着去院外接她的阿爹,“药材都卖掉了吗?”
梨花的阿爹把背篓摘下来递给女儿,叹了口气道:“卖是都卖掉了,但是最近价格差的离谱,都是那群混蛋搞的。”
突然看见院子里站着个衣着不俗的男人,梨花的阿爹警惕了起来,把女儿护在身后。
“你是谁啊!是不是他们派你来要债的!”老爹一身蛮力,抄起锄头就要揍宴卿鸣。
宴卿鸣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眼前这位老爹倒是伤不了他,但是他也不想被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