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把我丢到坑里,一铲子土下去的时候,我竟然动了,哇的一声就哭了。
爷爷跳下井里抱起了我,在坟地里哭了半宿。
坟地里一共五个坟堆,我爹娘坟中间那座小坟就是我的,最后面那座是爷爷的。
还多出来的一座坟墓在我娘右边,那是一座荒坟,原本就在那里,坟头上还压着一个巨大的石磨。
我认为爷爷讲的就是一个故事而已,他在故事里塑造了我爹娘感人的爱情,还有我娘伟大的母爱。
直到我十八岁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爷爷带我去上坟,坟头上的那个石磨碎成了几块。
石磨在坟头上风吹日晒,风化后碎成几块也算是正常的事情。
可是爷爷却爬到了坟头上,将那些散落的石块拼在一起,手一松就裂开,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后来爷爷竟然将我拉到那座荒坟的面前,然后让我点燃香插在坟前,还让我跪在坟头前等香燃完。
我有些疑惑,不过爷爷既然吩咐了,我也只能按爷爷说的去做。
气氛稠密得让人觉得不舒服,我是盯着那三柱香燃烧成两短一长的。
爷爷见状,朝着坟头吐了一口唾沫,有些无奈地说:“何必要这样呢?”
说完爷爷拉着我就往家里赶,低着头,什么也不说,神色慌张。
回到家后爷爷从卧室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他把纸条递给我,说:“阿生,拿着这个号码去你六婶的店里打电话,让你大伯快些回来。”
活了十八年,我居然不知道我还有一个伯伯。
爷爷见我愣在那里,补充了一句:“打电话的时候,啥也别说,就说那石磨碎了就可以了。”
我拿着纸条心里装着十万个为什么,在村口六婶的小卖部里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响了很多次才接通。
我按照爷爷说的,直说了一句:“石磨碎了。”
电话那头没有人应声,沉默了许久,最后挂掉了电话。
从六婶家回来的时候,天色渐黑,爷爷居然将一口大红色的棺材搬到了我的房间里。
而且在棺材前面摆放了灵堂,灵堂前面立着我的照片,照片两边白色的蜡烛诡异的燃烧着。
我愣在门口,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嘴巴竟然有些结巴了,吞吞吐吐地问:“爷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爷爷的手里抱着一只大红色的公鸡,它小心翼翼将公鸡的双腿绑上,转过头来面如白蜡。
“阿生,今晚你就睡在棺材里,如果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应声。”
“爷爷,我……”
哪里有活人睡棺材的,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有说不出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