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许宁从前十分信任平危,将他当做自己人看,便也如实道来。
“并不如何好,却也算不上不如意。”方许宁被信任的人围着,对这段婚事的不满也顺着情绪的放松逐渐表露出来,“如今既来了靖安侯府,那便就这样罢,他有他的心上人,也犯不着常来烦我。”
平危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妙的玩味。
就他现下掌握的情况来看,方许宁定是发生了些什么,并且于他而言是有利的。
“既然世子有了心上人,那他定也对圣上赐婚万般不愿,却碍于圣上不敢对殿下过于冷淡,恐怕到时还会来寻殿下。”平危沉吟道。
他这番话说得小心,刻意避开了被候府建造的新奇造型而吸引了去的容铃。
此时方许宁就是怕见着沈牧池,垮了脸问道:“那该如何才能让那木头脸莫要来寻我才好?”
平危对方许宁的事情很是上心,微眯着眼,眸光流转,道:“此事殿下可放心交由属下,在玄武门当差这样久,属下见多了想不被人注意的人都是怎样做的。”
方许宁极其信任平危,他拍着胸脯保证,方许宁也只叮嘱了一句:“有你,我放心,只是在行动前还得提前告知于我。”
“殿下放心,属下虽有好一阵子不在殿下身旁伺候,可规矩一直牢记在心,不敢逾矩。”平危收敛了眼中过盛的精光,低头回话。
方许宁瞧着温润近人,可平危知晓,有些定下的规矩,哪怕你明知不合理,也只能照着规矩办事不能违背,否则将永远不再被她重用。
自两年前的那次调任就明白了——
方许宁,柔软的皮囊下藏着果决和不容置疑。
三人一道走着,快到怡安园时,方许宁突然想起自己还未给平危讲他往后的住处,于是急忙停下来。
“是了,我让人替你收拾了卧房,容铃会带你去,日后你便在那处住下。”
“多谢殿下。”
那处虽离怡安园不远,方许宁却不愿在原地等容铃回来,便先行回屋。
方许宁前脚刚踏进卧房,紧接着便被人拉住了腕子。
那人劲儿使得大,方许宁只觉着手掌要和臂膀从中间断开了。
“嘶——”她惊呼出声,不知是不是错觉,方许宁感觉腕子上的劲儿收了些,还不等她回头那人倒是先开口了。
“对不住,我……”沈牧池只是见着心上人与背的男子这样亲密让他有些不适,情急之下便没控制住力道。
原本反应还算温和的方许宁听到这声音倒是开始剧烈挣扎,沈牧池眸中神采暗淡下去,终是卸了力让人挣脱。
得了自由的方许宁揉着腕子几步跨过去拉开与他的距离,一双秋瞳里尽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