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殿下不必内疚,”徐氏安抚道,且方许宁有了安排,可见并非是无法治愈的伤,只要命还在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将心暂且放下来,等人到了再看伤势。
正说着,沈牧池与赵桉桉也一道回来了。
沈牧池正在寻着方许宁的身影,没成想被母亲拦下,他被拉着脱不开身,只能远远见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
“快些走,大师已经先去了。”徐氏焦急的催沈牧池回禅房,见他还盯着方许宁的背影,无奈解释,“殿下去给你拿药了,她从宫里带了好些外伤药,一会儿就来。”
如此,沈牧池才被人拥簇着走。
“没出息的……”靖安侯见不得他那副离不开方许宁的模样,轻声斥道。
沈牧池自然听着了来自父亲的小声斥责,笑而不语,他不至于在外边揭自己父亲的短,和人说在府中,他也是个到哪都要寻夫人的人。
第17章
而在另一边禅房的方许宁,她从带过来的行囊中翻出一个木头匣子,来不及细看便抱在怀中往沈牧池的禅房走。
行至一半,她突然止住脚步,身后的容铃险些撞上她的后背。
“不若你将药送去沈牧池那处罢。”方许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容铃一头雾水,若是在从前,殿下定会自己带上药去看沈世子,指不定还不想带上自己,虽说现下殿下失忆,可容铃还不甚习惯失忆的她。
“可是沈世子瞧着似乎很想见见殿下,”容铃试探道,“方才我瞧着沈世子一直望着殿下的背影,好生可怜……”
方许宁沉默。
她并非是没察觉到,方才身后的视线那样灼热,那样期盼,像是要将人穿透。
若说沈牧池对她毫无情感,方许宁是都不信的,可是这样的情愫是建立在陛下赐婚这件事上的,而自己作为宗室女,自是要时时保持端庄自持,知书达理,他了解的是乐安公主,喜欢的自然也是这样的乐安公主,而非方许宁。
方许宁任性,不爱繁重的礼节,不爱繁复的衣裙,更不爱遵从礼法听从安排。
乐安是笼中鸟雀,方许宁是自由的鹿,这二者是不一样的。
沈牧池喜欢的是其中的哪一个对方许宁来说,尤为重要。
“殿下?”容铃见她许久没开口,试探叫道。
方许宁回神,摇头道:“你代我去送罢,与靖安侯与夫人好好解释,莫要让人生疑。”
“是。”容铃抱着匣子去沈牧池的禅房。
这头沈牧池左等右等没等来心心念念的人,见到来人只有容铃时,眼睑垂下去,面上的期望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