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殿下身边的人。”
猝不及防,沈牧池再次往方许宁不算平静的心湖中投入一块石头。
“我身边的人……”方许宁嘴唇微张,显然被他的说法吓着了。
“是。”沈牧池注意着她的面色,小心道,“殿下可有注意过身边人的异样?”
“我……”方许宁脑中空白一片,“我不知道,这两年的记忆,我想不起来……”
一句话讲得颠三倒四,比之为了图谋她什么的素未谋面之人,方许宁显然无法接受是身边之人背叛自己。
“殿下莫要担心,那个人的目标不是你,他也并未背叛你。”她心中想什么,沈牧池只需一眼便能看出。
“是谁?”这句话并未让方许宁心中好受,她眼底的迷茫渐退,心中有了较量。
“宫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沈牧池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宫中几乎所有人明面上都极疼爱陛下最小的公主,可若是幕后之人藏在这些人之中,想要找出来无异于海底捞针。
沈牧池说得没错,自己不能留在宫中。
“此事先不要告诉父皇,”方许宁转身离开,原路返回走出昭阳殿,“我去与父皇说,即刻启程返回靖安侯府。”
沈牧池应了一声,却并未第一时间跟上方许宁,他站在废墟边,眼中光影明明灭灭,不晓得在想什么。
“怎的要回靖安侯府?”皇帝舍不得刚见到还没多久的女儿,“宫中有太医局院首为你诊脉调息,为了身子着想,不若还是留在宫中罢。”
方许宁摇头,轻声道:“方才阿池和我说,从外边带回来的两只小兔没见着儿臣,吃不下羊奶。
“儿臣心中放不下它们。”
皇帝不满,两只兔子而已,为了它们竟不愿留在宫里陪着自己,可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女儿,既然说了,那便一定会做,自己拦不住,是以他只得放人离开。
“趁着天色尚早,你二人早些出宫罢。”
后面出来的沈牧池正赶上方许宁上轿撵,知晓是要出宫了,与皇帝皇后告退,却不知为何听到皇帝从喉中闷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
沈牧池不解自己何时惹得皇帝的不快,却再顾不上别的,匆匆跟上方许宁的轿撵。
宫中过了申时三刻便不能再出入宫门,方许宁与沈牧池赶在宫门关闭最后一刻终于出宫,二人换乘马车回到靖安侯府。
徐氏得到消息,匆匆吩咐厨房晚膳给怡安园得那份也备上,而后自己也来到沈牧池的怡安园。
“不是说殿下的身子要回宫将养么?怎的又回来了?”她将沈牧池拉到一旁,小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