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戈宁脑袋,嘱咐她把药喝了,然后撸起袖子要出门。
戈宁见状一把扯住大哥,“你做什么去?”
戈安咬牙切齿:“算账。”
大将军不在,戈安自是不必忍耐,他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戈宁知道劝不动,也不太想劝,陆甲确实烦人了些。
况且她了解大哥,定是不会胡来,只道:“仔细与他说清楚罢,再来招惹咱们,休怪我撕破脸。”
“你别管,我心里有数呢。”戈安说罢转身出门去。
戈宁当真不管了,合上门回床上躺着。
这一歇就歇到了晚间,戈宁用了一碗粥,再配了几块蜜饯果子,身上的力气回来了大半。
有了气力,戈宁便坐不住,正好身上闷出汗,粘腻的很,她不顾大哥劝阻,硬是烧了一桶热水擦洗,头发她是不敢洗的,生怕着凉。
等换上干净寝衣和夏被已是酉时末,戈宁忙活完彻底放松下来,喝完药,点了两盏油灯放置在床边小几上,她半躺在床上,捧起没看完的话本。
窗外有蛐蛐鸣叫,有货郎挑着担吆喝夜宵,窗里,戈宁时不时轻咳,偶有翻动纸张的声响。
不知不觉,戈宁听到外头打更声才知已是戌时初,她在床上睡了快一整天,此时一点也不困,于是换了个故事继续读。
刚翻了几页,戈宁忽听窗外窸窸窣窣响,待她细听之时,响声又消失了。
戈宁没当回事,油灯挪近些许,翻开下一页。
眼看着要沉浸在故事里,戈宁又听窗外有笃笃笃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在敲打挠抓窗棂。
白日里弄出这样动静的可能是鸟雀,到了夜里,只有周遭不怕人的小野猫敢凑上来找她玩。
戈宁怕小野猫爪下无情,挠坏她的新窗纱,便丢开话本子,随手拿来外衫披上,下床教育小野猫。
她从窗边陶罐里捏起手指大的小鱼干,轻轻抵住窗沿,推开一条细小的缝,感觉不到阻碍才放心打开窗。
“咪咪,今天给你吃鱼干,可不许挠……”
鱼干丢出去,戈宁却没见到小野猫,也没听见猫叫声,她刚要探出窗子找一找,冷不防对上了黝黑的瞳孔。
这绝不是一只猫咪该有的眼睛!
戈宁吓得心脏骤停,她很快意识到窗外有人,活生生的人。
想到自家院子被人闯入,且就站在她窗外,不知在此待了多久。
戈宁慌张极了,连连退了几步,呼叫戈安时声音发颤,“大哥!大……”
“是我!”
窗扇从外面拉开,他上前一步,从阴影里走出来。
戈宁霎时止声。
外面黑乎乎一片,戈宁虽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她认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