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嘉言拧眉,想说些什么,恰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戈安大步迈进门,瞧着是情绪不佳,重重合上门,骂骂咧咧走进院子。
“早知道陆甲那小子住建安坊,还是对门,我是万万不会在此落脚的。忘恩负义的怂包,晦气!”
戈宁轻咳几声,“大哥!”
戈安抬头,这才瞧见院中还有旁人。
他盯着卫嘉言瞧了好一会,只觉眼熟,却想不起来如何称呼。
卫嘉言率先起身一揖,“戈大伯,我是卫嘉言。”
戈安想起来了,是萧松烈的义子。
卫嘉言直起身,立刻转向戈宁,“婶婶,住您对门那人欺负您了?”
戈宁含糊道:“陈年旧事,没什么可说的。”
她不愿意提起,卫嘉言只好暗暗记下陆甲两字,只等回去派人查个仔细。
看天色不早,周遭人家早早亮起灯,卫嘉言怕义父等急了,赶紧告辞。
戈安欲留人,卫嘉言连连摆手,他只得送卫嘉言出巷子。
戈宁看了看桌上留下的画像,怕大哥问起,无奈抱回房里放着。
不多会,戈安回来拉住戈宁问卫嘉言来做什么,可是大将军那里有什么事。
戈宁停顿一会,只说卫嘉言来认认路,方便以后多走动。
戈安忽然又问:“给大将军的礼可备好了?”
戈宁自顾自点了盏油灯,头也没抬的说:“今儿刚收拾出来,还未找着合适的匣子呢。”
戈安点点头,道:“明日我去集市上瞧瞧。”
戈宁没再说话,戈安不甚在意,转而说那陆甲如何如何。
时过境迁,戈安还在介意当年的事,若不是陆甲反悔,退回庚帖,他的妹子不至于落到嫁军户的境地,又早早守寡。
便是戈安还算满意方大勇为人,仍旧放不下。
戈宁心疼大哥奔波多日,怕气出好歹,劝道:“幸好没嫁过去,大哥你想,若是嫁去陆家再叫白老爷瞧上,你说陆甲当如何?可还有我好日子?”
想着陆甲的为人,戈安稍一琢磨,更气了。
戈宁接着道:“本就是只合了庚帖,尚未订盟,反悔是正常。换做是我,我也会反悔,事关前途,再好选不过。”
道理都懂,但是戈安无法不生气,他梗着脖子道:“我看他贼心不死,若是敢来纠缠你,你跟大哥说,大哥帮你打回去出出气。能揍他一次,我就还能揍他第二回。”
戈安回来就看见有人影在自家门口晃悠,走近一看,是陆甲那厮,顿时一股气涌上心头,后来他冷言讥讽赶走了陆甲,这才知晓房东太太嘴里闭门不出的刻苦读书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