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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见怪不怪（第1页）

何雨柱跟许大茂的厮打最终引来了保卫科，俩人被带到小黑屋里一阵训斥，各自被罚了三个月奖金。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突然流传俩人斗殴是为了张玉梅争风吃醋，更进一步流传张翠梅生活作风不检点，跟男工人打情骂俏之类，甚至还连累到了陈晓。

李丹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跑到技术科，打趣陈晓，“你还稳如泰山呢，外面都传扬张翠梅是你的情妇。”

陈晓虽然不怎么出门，不过有孙大富这个厂里的百事通，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陈晓这会儿不动声色，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很清楚男女这档子事儿，本就是捕风捉影居多。你越是在意反而越多人感兴趣，你不理会，慢慢也就石沉大海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管它干嘛。倒是你，没事儿就往我这里跑，不怕影响你的名誉吗？”陈晓知道李丹背景深厚，这会儿来找自已多半是想帮忙的，不过他并不打算借用李丹的资源。李丹或许只是好心，但是陈晓不得不考虑大领导的想法。

李丹看陈晓这副样子，以为他早就做好了安排，也就不再多问，“老谢被带走调查了，目前宣传科是老孙主持工作。这老家伙对我客气的很，别说迟到早退了，就算是我的工作，他也千方百计找人替我办好。不过这样一来，我反倒是不适应，感觉被孤立了。”

陈晓呵呵笑道，“你才看出来啊，老孙这是软刀子捅人。他不敢得罪你，怕重蹈老谢的覆辙。也不愿意留着你，免得其他人有意见。不过你也就是下来挂职锻炼一两年，这么安排也无可厚非。”

李丹却有些气不过，“你以为我是下来玩的？我是真心想做些事情的好不好，要我说你们就是瞧不起女人。”

陈晓也不急于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李丹。

“得了，我知道你想啥呢，不就是嫌我下基层少嘛，也写不出高水平的理论文章。”

“你知道就好。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基层也不都是宝藏，蝇营狗苟的事儿多了去了，你还真不方便接触。至于理论文章嘛，你才多大，要真能写出鞭辟入里的好文章，要么是天才，要么就是找枪手。”

“那不行，我得做出点儿成绩出来，证明我不是靠别人才成功的。”李丹顿了顿，看向陈晓，“你给我指个方向？”

陈晓急忙摆手，“别难为我了，我可不会写文章。”

“哎呀，没说让你写。就是我不知道该写什么，你给指条明路，既要展示文笔，又不能犯错误。”

这可有些为难了，陈晓平素就很少看报纸，就连厂里的宣传栏也只是偶尔扫一眼。不过看李丹这副样子，估计不找点儿话题是不肯罢休了，“真服了你了。要不写领导干部殚精竭虑，团结带领工人队伍奋勇争先？”

“不要，跟拍马屁似的，没劲。”

“赞扬工人勤奋努力、踏实苦干这个方向？”

“太多了，写不出新意，再换一个。”

“描绘农民阶级任劳任怨、狠抓生产这个呢？”

“太俗套了。”

李丹接连否决了陈晓三个建议，也有些烦躁，“都说你是智多星，我看也是浪得虚名。什么破主意，我都懒得骂你。”

陈晓也有些尴尬，不过好像有什么念头突然划过，“等会儿，你说什么，骂我？”

“怎么，真想挨骂啊，我成全你。歌功颂德我嫌恶心，骂人我可是把好手。”

陈晓猛地站起身来，拍了下桌子，“对啊，骂人就行了。”看李丹一脸懵逼的样子，陈晓解释道，“我看出来了，让你写现实主义文章，你缺乏生活体验。让你写理论文章，你认知层次达不到。你可以写批判文章啊，这个素材多得是，稍微提炼下高度，很容易引起上面关注。”

李丹皱了皱眉头，“听起来不错，不过我好歹是个女孩子，到处骂人总有些不合适吧。”

“骂人当然不合适，但是批判旧思想、旧文化、旧传统、旧风俗，这是顺应时代潮流的大事要事，也是你们宣传科的本职工作嘛。”

“那你说我从什么地方开始？”李丹有些动心，这批判性文章如果写好了，确实可能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

“你听说过吃绝户吗？比如某家无儿无女，其他人就瞧不起这家人，变着法子的想着坑他们家的钱粮。等人没了，还要把他们家的家产变卖了，一群人吃吃喝喝，直到吃干抹净为止。因为长期战乱，无儿无女的家庭不少，咱们厂里就有很多，这些人家深受其扰，苦不堪言。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批判这种封建陋习，一方面可以体现新社会的风貌，另一方面也可以赢得这类人的好感。”

“那行，我试试看。说真的，谣言这个事儿你得上心。我听说最近厂里可能要进行人事调整，这个关键档口，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不能轻视。”

看李丹说的很严肃，也是对陈晓的关心和支持，“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置的。”

下午，陈晓趁着杨厂长有空闲的时候，特意拿了些糕点，探听下杨厂长对待谣言是个什么态度。刚到门口，陈晓就看到杨秘书在跟他使眼色，急忙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杨秘书，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