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钱名仕那个老匹夫……”
嗖!
萧皇一道眼神打了过来。
萧元乾当即换了个称呼:“额,钱夫子,是钱夫子。”
“钱夫子被气走了,接下来几日也未必回来,但是国库的账目还是要正常管理的,儿臣看现在国库都是他徒弟管,怕出纰漏,正好我在算术方面颇有天赋,不如这几日父皇就让儿子顶上,也让我也过过管账的瘾?”
萧皇一脸不爽的看着萧元乾,他就为这么点小事大半夜的来吵自己?
“说实话,你有什么鬼心思?”
面对亲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交心。
萧元乾是聪明,但萧皇也不是傻子,他没必要什么都隐瞒。
萧元乾直接道:“我怀疑钱名仕贪污国库的钱财,所以想要查查他的账!”
“胡闹!”萧皇责怪的看了萧元乾一眼。
他对自己儿子哪儿都满意,就是看不上他睚眦必报这一点。
钱名仕是找了你麻烦不假,可是你已经狠狠报复回去了,还让他丢了好大的脸面,两边扯平也就罢了。
而且国库剩下的人都是自己筛选过的,虽然也有钱名仕的徒弟,但毕竟他是皇上,那些人难道会听钱名仕,而不听自己的?
萧元乾无奈一笑,他这位皇帝老爹还是不懂得人性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名仕许了那些人什么,您又许了人家什么?
这两方一边是给他银子,扶他上位的师父,一边是几年都见不到面的天子,他们会选谁?
不过,这也怪不得萧皇,毕竟他久居高位,很难理解下面小碎催的感受。
萧元乾只能直白道:“父皇,钱名仕每年的俸禄不过八百两,可是他的儿孙,个个绫罗绸缎,穿金戴银,他本人还娶了好几房小妾,更在京城外置办了几千亩田产,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俸禄水平。”
萧皇皱眉,一字一句道:“乾儿,水至清则无鱼。”
他这话也就证明了,自己是个明白人,只是很多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父皇,儿臣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可是要是钱名仕贪墨的银两,远远超过您的想象呢?”
钱名仕的谗言还没进,萧元乾倒是提前进了他的谗言。
萧皇皱眉道:“乾儿,我知道你和钱夫子不对付,但是作为储君,你要有容人之量。”
萧元乾道:“父皇,我并非有意和钱名仕过不去,可他实在可疑,要是他真的清白无辜,为何儿子革了他的职,他这么愤怒?而且父皇请他入宫做夫子,给他的银钱不比国库少,他为何还要如此针对我?”
这话倒是没错,萧元乾把钱名仕撤职后,萧皇就把他请进宫中做夫子,一年的俸禄比在国库时还要多二百两。
所以他看似是贬,实则是升,钱名仕有何不满呢?
萧元乾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要是萧皇还是置之不理,那他就是放任朝中官员贪污了。
他赌父皇不会放任蛀虫。
果然,萧皇沉思了一会儿:“但是要放你一个人去国库查账,下面的人恐怕会有微词。”
萧元乾道:“吴夫子也懂算术,而且他为人清正廉洁,视金钱如粪土,儿臣愿请他同去!”
他把吴夫子叫上的意思非常清楚了,这说明萧元乾不会徇私,所以他才叫一个最清正的人在一旁监督。
“那,便查一查吧!”
萧皇深吸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如果查出他没有贪墨最好,若是贪的不多,看在他是老臣的份上,朕也会放过他一次,但要是贪墨太多,朕绝不姑息!”
“是!”萧元乾躬身道。
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萧皇突然严肃道:“乾儿,钱名仕毕竟是朝中老人,你要给他留一些脸面,你去查账之事和吴夫子悄悄去做就行,不要闹得大张旗鼓,一旦他回来,你们就要停止,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