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朱正闲便带着十几名衙役,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大堂。
大堂之上。
那名叫老柴的中年人看见朱正闲后,当即呼救起来。
“县令大人,救命啊,快救救小的……”
不等他说完,熊初墨一脚就朝他膝盖窝踢了过去,同时还轻喝道:“跪下!”
老柴身子一矮,便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朱正闲打量了熊初墨和秦殊一样,便怒斥道:“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动我们县衙的人,简直就是目无王法,来人,给我将他们二人拿下,压入大牢候审!”
“是!”
那些衙役应了一声,就要动手。
熊初墨俏脸一寒,娇叱道:“太子殿下在此,我看你们谁敢放肆!”
此言一出,众人当即震惊得呆滞原地!
秦殊嘴角也是抽搐了几下,有些无语。
随后便在心里吐槽了起来。
你堂堂一品大将,亮出你的身份,这小小县令就不敢为难你了,犯得着将本宫的名号搬出来么?
朱正闲满脸错愕的打量了秦殊几眼,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随后就朝熊初墨追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熊初墨背负着手,傲然道:“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现在站在你们眼前的,便是太子殿下,莫非你们县衙,没有太子殿下的画像?”
听到此话,朱正闲连忙在公堂后的书柜上一阵翻箱倒柜。
片刻后,他就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州府几年前发来的太子画像。
他看了看手中的画像,又看了看秦殊。
下一瞬,他脸色“刷”的一下惨白无比,额头上更是冷汗密布,双腿一弯就给跪了下去。
“下官朱正闲,参见太子殿下,方才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望太子殿下海涵!”
他声音发颤的说完,一个劲的磕头。
见状,那些衙役也急忙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秦殊沉声问道:“你这狗官,唆使下属打家劫舍,闹得整个县城人心惶惶,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朱正闲浑身哆嗦了起来,忙解释道:“太子殿下饶命啊,下官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是下官心之所愿呐。”
“哦?如此说来,你还有苦衷咯?”
“是的太子殿下,前段时间,州府那边派人传来了上头的命令,我们陇乡县要在半月内凑齐白银十五万两交由州府,若是在限期内凑不到,下官这顶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为了保住你头上乌纱,你就派人巧取豪夺?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朱正闲战战兢兢的解释道:“殿下,您也许不知,这其实是内阁下达的旨意,也就是说,这是陛下默许的啊。”
闻言,秦殊眉头一皱,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熊初墨柳眉一挑,问道:“你说这是内阁的旨意,可有证据?”
“有有!”朱正闲又转身一阵翻箱倒柜,翻找出了一份文书,接着说道:“太子殿下,这是州府送过来的文书,其上就有内阁大印。”
熊初墨接过,便呈递给了秦殊。
秦殊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
这文书上的内容,确实如朱正闲所说,要他在收到文书之日起,十五日内,必须凑到十五万两白银上交州府,然后再由州府押运到龙城入库。
“即便是州府那边的命令,但你身为陇乡县的父母官,也断不能做出打家劫舍的苟且之事来!”
“殿下,下官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啊,赋税什么的两个月前就已经征缴过了,而且县衙库房也没有现钱了,下官不得已之下,就……就只好如此行事了,此事下官也请示过州府,州府那边也默许了的。”
熊初墨皱眉问道:“一个小小的陇乡县,就要上交十五万两白银,我大炎六城十三州,下辖县城过百,若按每个县城十五万两白银算,全国上下加起来便是一个天大的数目,内阁要那么多银子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