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回了一礼。
“父皇。”太子看着昌隆帝,语气有些犹豫,“儿臣,刚从杜府那边回来。”
“为何回来得这么晚,杜太师怎么样了?”对这个执拗的老师,昌隆帝内心还是有感情的,虽然他老爱骂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
“杜太师……已经西去了。”
昌隆帝浑身一僵,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他老人家走得可还安宁?”
“儿臣给杜太师带去了两幅百国宴图,他老人家是含笑走的。”太子担心昌隆帝心里难受,扶着他在龙椅坐下,“还请父皇节哀。”
“只要是人,都会有这一遭。”昌隆帝拍了拍太子的手臂,叹口气道,“早在杜太师病重时,朕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
那些在他年少时便待他极好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贤妃看到这样的昌隆帝,欲言又止,她无声福了福,轻手轻脚退出宸阳宫。平日里她闹上两场,陛下能容忍她,这种时候如果再去闹,陛下脾气再好也会责罚她。
宫斗,她是专业的。撒泼,她也是专业的。
贤妃走后,太子把大理寺捉拿刺客的事,也告诉了昌隆帝。
“金珀那边暂时不用管,先看看他们要怎么闹。”昌隆帝心情不好,也就没了太多包容心,“派人去监视南方的谢家,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在读书人里面诋毁皇家。”
“父皇放心,只要查出谢家有问题,儿臣就有办法让他们在南方遗臭万年。”太子表情冷淡,他做事,向来不爱讲究君子风度。
要对付谢家这种爱名声如命的家族,多的是手段。
第二天天一早,使臣们在大晋官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京郊的练兵场。看着晋国官兵亮闪闪的盔甲,还有他们手里锋利的兵器,使臣们默默咽了咽口水。
“金珀的各位大人,黑眼圈怎么重成这样?”青石使臣看到金珀使臣挂着黑眼圈,阴阳怪气道,“难道是因为被神武的大晋士兵吓破了胆,想到今天要来练武场,就不敢睡觉了?”
同被金珀欺负过的玛瑙国使臣接话道:“说不定是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发现以后,吓得睡不着觉。”
金珀使臣冷笑:“诸位大人有心情来奚落我,不如多想想自家那几亩种不出多少东西的地。”
两边互相奚落了一会儿,直到昌隆帝与太子到来,才偃旗息鼓。
“步兵,出列!”
“喝!”
看到高坐在马背上,指挥众将士的女将军,金珀国使臣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是把他们金珀大军打得哭爹喊娘的女人,卫明月!
“盾兵、弓兵列阵!”
看到这个女人,他们就想起了大军被她坑进陷阱的噩梦。
这哪里是女人,分明是女罗刹啊!
“哇,卫将军好美!”
“好想嫁给她!”
“我觉得……福寿郡主也很美。”
金珀使臣扭头看向这几个衣衫华丽的晋国贵女,表情有些复杂。
晋国的女人,究竟是什么奇葩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