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一笑,口中溢出一抹殷红。
断线的血色珠子沿着她的嘴角,滴答落在地上,化做一朵朵血色海棠。
一滴,两滴,混着眼角的泪水,顺流而下。
血是暖的,心却冷了。
沈安宁,你该死心了。
她喃喃地对自己说。
随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燕临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前所未有的酸楚将他整个人缠绕住,刚才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她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将她的整个灵魂撕扯的破碎淋漓。
而对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他不能让沈安宁随着自己跌入深渊。
哪怕是看着她在别人怀里欢笑,也好过跟着自己在刀尖上舔血。
他知道自己背负的仇恨,会将所有人推向地狱。
他伸手横抱起沈安宁,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去。
“安宁,曾经那个快意张扬的燕临已死。
就这么恨着我吧!
永远不要原谅我!”
脸颊上一道道湿湿凉凉的触感,他将这泪水抹在沈安宁殷红的唇上。
转身离去。
门外,燕洵看着那黑衣人离去的身影。
久久不能释怀,他感受着自己的指甲,因为用力被攥入血肉当中。
但是他却没有别的办法。
情人泪,沈安宁爱的终究不是自己。
他走进屋内,拿刀刺入自己的心口,一滴滴心头血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流入碗中,他把滚烫的血喂入沈安宁的口中。
即便只能得到她的人,我,也绝不放手。
第二日,沈安宁已经恢复如初。
室内的小桌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吃食,配合的一碗温热的牛乳沈安宁吃了一些。
甚至端着乳母做的小馄饨,吃了两碗。
一家人看她脸色红润,知她金蚕蛊已解,都放下心来。
燕洵不允许燕翎再提起那个长得像大哥哥的人,燕翎也懂事得没有跟府内任何人言说。
燕洵将刚刚做好的桃花酥放到沈安宁眼前的小碟里,“这是乳母特意为你做的,尝尝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