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你听,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惨叫,是不是吴答应死了?”陈文心虚弱的声音从里间传来,白露披起衣裳,捧着烛台进屋,见陈文心仍然睁着眼睛,她叹了口气。
“白露,你说吴答应是不是死的很惨?”
“主子,你就别想了,晚上曾答应来就说了,皇上赐吴氏自尽,她这么会惨叫呢。”白露忧心忡忡的看着陈文心:“主子,您可别把自己身子熬坏了,皇上他……”
陈文心摇了摇,她坐起身来,靠着床头:“我知道皇上是想保护我,才让我禁足的。”
“什么?”
“今日这事,来的蹊跷。皇上只不过是一次没有来见我,那些人怎么就知道皇上不待见我了?她们背后一定有人,皇上让我禁足,不过是想大大方方的派人保护咱们翊坤宫。”
陈文心缓缓说道,她望着屋顶,上面错综复杂的花纹,让她逐渐迷了眼睛:“白露你说,这后宫的女人们,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活下去不好么,为什么总要这样你争我斗的?”
“主子,这人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有了好位置,自然是想要更好的,哪儿又满足得了的。”白露皱着眉头,陈文心最近总是忧心忡忡的,这样对身子可不好。
“今日我看那三个人进来,出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两个,有感而发罢了。”陈文心直觉得胸口闷闷的不舒服,睡也睡不着,醒着又疲累。
将这事情给白露说了,白露只说让她不要担心:“这后宫中的事情,就是这样,娘娘……娘娘还是不要多想了,奴婢赶明儿就回了外面,请个御医来给您看看病。”
主仆二人说了好一会话,天快要亮了时,才匆匆睡下。
白露一起来,就往外说了,陈文心身子不适,让请位太医来瞧瞧,可这话传出了十日,这太医也不见过来,太医没有来,几位与陈文心交好的小主也不来,白露等着等着,心却凉了。
“还是娘娘说的对,你说说,那几个小主,平日里与娘娘交好,左一句奉承又一句奉承的,如今娘娘落了难,她们到是连影子都瞧不见了。”白露对着喜儿发牢骚。
这么几日下来,宫里的人都觉着不安起来,大宫女小宫女们都有意无意的向外面的侍卫套近乎,这些白露都看在眼里,她们啊,是不安分了。
“那些人也是,平日里娘娘怎么对她们的,现在娘娘稍见落魄,一个个就恨不得插上翅膀要飞出去了!”白露越说越气,说着就连上手的针线都拿不稳了。
喜儿叹了口气,只好劝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倒不是别的姐姐们想到外面去,只是皇上下了禁足令,内务府的人就愈发不好好办事,这不下了几场雨,眼瞧着就要到冬天了,炭火却还没送来。”
要是往年,这时候翊坤宫中已经是暖和得如同春日了,此时却是凉飕飕的,连带着人的心都冷了。
“姐姐们?是想着做些针线活帮补,可是绣品送出去,银子却拿不回来,她们着急啊,冬衣也不发下来,这没有炭火,手冻僵了,连衣裳都不能帮娘娘做。”
喜儿说着也开始叹气,她是知道的,宫中的人的确是有很多想出去的,可也有很多是真心实意为了勤妃娘娘。
就说以前欺负她的莺歌,别人都想着走,只有她一个人早早的就将自己藏起来的好料子,作了厚厚的衣裳,要给娘娘。
可白露近日心烦,她也说不上话。
听了喜儿的话,白露愣了愣,有些疑惑:“怎么会这样,外面的人可都是皇上的人,总不能短了你们的银钱吧?”
要说内务府,那一向都是如此,可这外面的侍卫和嬷嬷,总不能这么见风使舵吧。
“谁说不是呢,这侍卫大哥们倒是还好,外面只要有什么送进来必定是都交给咱们里面的人,可是有的人她不送来啊。”
喜儿说的是外面管宫女们的嬷嬷,她们经常帮着小主宫女们往外面卖些东西贴补,自己呢也收一些中间的钱赌酒,嬷嬷也知道宫女们辛苦,想来也是实惠不贪。
可最近也不会知道怎么回事,只见东西往外面送,不见东西往里面来。
“这……这可究竟是怎么回事……”白露皱着眉头,她感觉这其中,?可能有一些事情……
两人这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闯进来一个人!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说话啊,快带我去看看勤娘娘!”那人一把拽下斗篷,着急的看着喜儿二人。
白露不禁惊呼:“公主,你怎么来了!”